这半晌里,张太后瞧着自己的儿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中竟没有因为大儿子有救而高兴,满心只有一个念头,暗想道:“他没认出我,比起次所见,又长高了一些。”
朱昭这一叫她才慌忙站起来道:“就来,就来。”
“不用紧张,不要太多钱,”朱昭指着柜台道,“诊金五十两银子,交钱吧。”
啊?
“看病哪有不交钱的?”朱昭生气道,“瞧你们穿戴,不是公侯就是有钱的员外,总不能五十两银子都没有吧?”
他这已经算是很良心的价钱了,对于这些有钱人,朱昭从不介意多收点钱。
要没有这些人送钱,他哪来那么多钱每个月都做几次义诊,每次义诊的穷人分文不收,还买点米面布匹送给他们?
“不是,就,就五十两吗?”朱秀荣急了。
我给你以前送的钱,哪一次少于百两了?
“是啊,一般像这种只吃药,打点点滴的病,基本都是五十两,”朱昭擦擦手道,“半个时辰之后,给他打一针点滴,回去之后静卧休息就行了。但不准吃酒,头孢就酒,一口就走。此外,保持屋内空气畅通,饮食要清淡,最好把那些脏喜好戒掉,十年后再给他准备后事不迟。”
这么自信?
朱秀荣眼底闪烁一抹杀机,她手底下的人糊弄过她几十次了。
张太后略略收回点心事,勉强笑道:“那,那要是……”
“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对了,你俩要不要看一下?这位小朋友,要不要也检查一下?稍微有点风寒,小心又中风邪,看着点。”朱昭道。
小孩子摇着头,一副很好奇又不说的模样,可爱得很。
朱昭回去拿了体温计一看,看着朱厚照摇头。
朱厚照想了下半真半假地道:“一月之前,祭祖途中落了河水,这,”他忽然就有些忐忑,“真的还有救?”
“算你命大了。”朱昭再没说什么。
这小子体格不错,本身的免疫力的确很强,否则恐怕落水之后抗不过半个月。
当然了,这也多亏一些他自己服的中药含有抗菌消炎的成分,总体来说多亏这小子家里有钱。
张太后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她袖子里一摸,尴尬了。
太后什么时候身带银子了?
朱秀荣也没带。
朱昭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兄弟,兄弟,别着急啊你,”朱厚照感觉胸口的沉闷果真少了一点,连忙赔笑道,“你看,你是神医,对吧?”
怎么着?
“小命要紧,我总不至于为了五十两银子,得罪你这么有能耐的人,对不对?”朱厚照笑道,“这样吧,我明日过来,带足银两给你,别说五十两,就是五万两也没问题。”
朱昭一想也是,反正他也不可能一两天就离开京师,遂微微颔首:“那倒也是。不过,五十两足矣,太多了,我这里也防不住为钱害命的盗贼,你心里也不舒服,细水长流就可以了。”
朱厚照心里一动,脸喜色一闪,就他现在这身体,就算落水留下的问题彻底解决了,可他毕竟没有儿子,这皇位说到底还得着落在亲弟弟头。
那么,当哥哥的先送他个三千五千的人马,现在这周围把这里保护起来,这总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