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长到现在还没谁敢这样撸她脑袋,一下子别扭得不行,再加上她那副已经长在骨头里的“敢动我,我看你就是活得不耐烦了”的气性支配,顿时情绪上头,用力把慕青临的手拍开,语气很冲,“往哪儿摸呢你?!”
慕青临心情正好着,完全不惧周意撒泼,一开口还在火上浇油,“没感觉到?那我再摸一次?”
“你试试!”周意磨牙。
慕青临讪讪,试她是不敢试了,说还可以,“你知道你刚像什么?耷拉着耳朵……”
“你给我耷拉耳朵一个看看?”周意瘫着脸打断。
“不用太讲究细节,这就是个形容。”慕青临假模假式地打量周意几秒,继续撩火,“你刚低着头,蚊子嗡似的说话那表情特别像没啃到骨头的狗,蔫了吧唧得,我真控制不住手。”
“慕青临!”周意满口小白牙咬得稀碎,一字一顿道:“你,给,我,滚,远,点!”
“我滚了,谁听你认错?”慕青临乐得大笑。
周意懒得和神经病说话。
脑子一撂空,她突然回忆起两人刚才的对话。
说出“认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里子面子就已经丢完了,不会更差,可是心里的不爽不解,她会一直憋得难受。
纠结两秒,周意把心一横,开始放飞自我,“不计较你干嘛闹失踪?”
“失踪?”慕青临意外,“什么失踪?”
周意看她一眼,脚尖碾着平整地面,慢吞吞地说:“不去红门巷,也不维护江坪的治安啊。”
“又开嘲讽……”慕青临身上沾了血,不舒服,她随手扯了张纸巾蹭着脖子说:“下午不是看到我们台有晚会了?最近大部分时间都在忙这个,走不开。”
“哦。”
“哦什么哦,你再这么敷衍,我走了。”
周意脚下一顿,压在衣兜里的手攥成了拳头。
慕青临以为自己话说过了,想补救,结果被周意抢了先,“哦哦。”她说。
“???”慕青临舌头打了个绊子,差点笑出声。
两个“哦”就不敷衍了?
她怎么有种小刺猬越来越软蛋的错觉?
这错觉虽然离谱,她还是有必要意思一下。
“不去红门巷除了元旦晚会,还因为有条新闻要做后续报道,下县城去了几天,不是在跟你计较那天的事。”慕青临尤为认真地解释。
原来是这样。
周意抿着的嘴多了些躲躲藏藏的弧度。
慕青临不小心发现,忍不住想逗,但又非常怕“死”,只好把心里蠢蠢欲动的念头拽住,权当什么都没看见,随口问:“还想见那个女孩儿吗?”
话题突然改变,周意嘴角的弧度被迅速压平。
其实没必要见了,她又不是医生。
当时会来……
“看一眼吧,来都来了。”慕青临说。
周意指尖掐在关节上,“嗯。”
“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