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一伸,小胳膊一挥,一几案盘碟杯筷哗啦啦掉了一地。
焉王奎总算从愣神中恢复过来,僵着手无奈的望着怀中抽抽搭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人儿。
也不知苜蓿怎么养的,仅仅四个月,竟长胖了这么多,哭起来身上的小胖肉都在颤抖了,焉王奎这么想着,乐出了声儿。
这一乐,怀中的女娃娃可不乐意了,手脚并用的从他怀里爬起来,将一脸的眼泪鼻涕抹在他袖子上,这才气呼呼的退后两步,“父王不喜欢阿好,还笑话阿好,阿好也不喜欢父王了,哼。”
说着又后退了两步。
“哼,真的不喜欢父王了。”她跺跺脚扭过身子嚷,“我真的走了。”
焉王奎笑呵呵的看她折腾,看她走到门口又委委屈屈的扭过身子探进来颗脑袋,一脸认真的问,“父王,阿好都走这么远了,你真的不叫阿好回来么?今天可是阿好的生辰啊!”
焉王奎哈哈大笑,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回来回来,父王的阿好快回来。”
门外的小人儿破涕为笑,举起胖乎乎的小手,“阿好要父王抱。”
这是王后俪第一次真正看到王女好对焉王奎撒娇,以前只是听说焉王奎怎么怎么宠王女好,她一直觉得传言有些夸大其实,但今天看来,事实比传言更夸张。
这父宠女闹的场面让她惊愕又羡慕,她作为井方王后生的王女,从小被母后教导要庄重贤淑,她作为井方的王女嫁到焉方来做王后,也教导她的女儿茵要庄重贤淑。
庄重的女儿惹人疼,可她的女儿茵自小庄重贤惠,有礼有节,从没有像王女好那样大喊大叫,焉王奎却从未像望王女好这般慈爱的望过王女茵。
直到王女好瘪着嘴乖巧的喊,“母后,阿好饿了,有饴糖吗?”她才惊醒过来,望着王女好微笑道,“有,母后叫采翡给你拿。”
王女好欢呼,“母后真好。”
“不能给她。”焉王奎扳开王女好的嘴露出缺了两颗牙的牙床,“王后,瞧瞧,正换牙呢,这人精儿,定是苜蓿不许她吃,来诓你呢?”
举手投足间的熟稔和语气里的宠爱让王后俪恍惚,仿佛这对父女从来没有分开过,又或许,在焉王奎心里每天都盼着这一天。
王女好立马瘪起嘴,气呼呼的瞪着焉王奎。
焉王奎说的没错,以往每年她过生辰苜蓿夫人都要给她一大罐饴糖,可今年,她刚好在换牙,然后她的饴糖就没了。
“乖,长牙齿的时候吃饴糖不好,长出的牙齿有虫会咬你的,阿好饿了,母后给你羊肉吃。”王后俪摇了摇头甩开心头的杂念,伸手摸王女好的脸。
“母后,你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她又不是你生的。”门口,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拖着头死鹿不满的大吼。
吼完他不解气的扔下手里的鹿,冲到焉王奎面前,一把将王女好从焉王怀里拖出来推倒在地上。
“赑哥哥,你把我摔疼了。”王女好揉着胳膊从地上爬起来,瞪着高了她一个头的少年,少年又高又壮,简直像一座小山,“你看你,满手血,把我衣服都弄脏了。”
“活该,谁让你让我父王抱你的。”
王子赑作为王后俪的儿子,有强大的母族井方,又天赋神力,可谓是焉方风头最劲的王子,焉方的人上至贵族,下至百姓,都知道他就是焉方未来的王,在焉方有不是小王却胜似小王的地位,是以一向说话都用鼻孔出气。
“你父王,父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王女好说着赌气似的又往焉王奎怀里钻,“我偏要让父王抱我,哼,看你能把我怎样?”
“再把你拖出来。”少年说着撸起袖子就去抓王女好,王女好胳膊腿儿乱蹬,不但误伤了搂着她怕她摔了的焉王奎,连旁边的王后俪都被她蹬了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