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见着皇帝赵顼出来了,潘璟就立刻跪下磕头认错。当然,这不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朕看你是心怀恨意吧?”
赵顼今日穿的是便服,看上去风度翩翩,但言语之间却更加的威严,直吓得潘璟和梁鸿浑身直哆嗦。
对于此,潘璟当然不可能承认,他只顾着叩头:“皇上,臣不敢啊!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不差那个胆子!”赵顼越说越气,紫宸殿一事之后,他就知道朝中一定会有大臣针对荀宁。别看荀宁只是个小小的国子监武学馆上舍生员,但是他所表现的能耐,绝对不为朝中保守派所能容忍的。
谁会愿意让一个将来能够威胁到自己权势的人成长起来呢?至少,在保守派中的眼睛里是这么认为的。由此,对荀宁的各种构陷,也就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赵顼今日出宫来参加下元词会,不过是为了散散心罢了,只是因为见到了荀宁从进熙春楼直至上舞台为苏瑜写词被人刁难的情况,他才站了出来的。身为皇帝的他,怎会猜不出这其中的原因呢?
潘璟和梁鸿被赵顼这么一呵斥,身子伏在地上更低了。他们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听从赵顼的发落。
“荀宁,你莫要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赵顼自然是有所指向的,将来这些人必定会同殿为臣,若是因为眼前的这些事,而影响到后来朝堂上的臣子之间的关系,必然会给朝政带来一定的冲击。
兴许是赵顼想得多,但作为皇帝,他必须要将事情进行长远的考虑,尤其是像他这样有抱负的人。
当然,要想荀宁不放在心里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作为上舍生员,荀宁还是要给赵顼面子的,他道:“皇上,您放心好了,出了熙春楼的门,我就不记得这件事了。”
“皇上,荀宁绝对会说到做到的。”
“是的,就怕潘璟梁鸿二人心怀不轨,下次再来捣乱!”
种师道和种师和两人没有走,刚刚熙春楼内发生的一切,都被他们俩看在了眼里。此刻,赵顼出现,两人便是站了出来,为荀宁说话。
“甚好!甚好!朕相信荀宁。你们俩起来吧,在旁边候着!”
赵顼满意得点了点头,随即他将目光移向了苏瑜,他的嘴角再次上扬了起来,用手指了指贺铸手上的卷轴,继续道:“那是贺铸替朕写的一首词,你权且收下吧。朕还要赠你两句诗,从来貌美世无双,最是风华已绝代!”
“皇上,这……”
苏瑜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皇帝,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暗示他对自己的那种倾慕。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也不知要不要去接贺铸的那首词。
“皇上,您这首词,我甚是喜爱,不如赏给我吧!”
荀宁不等苏瑜继续回话,就赶紧从贺铸手中接过卷轴。
呵?狗皇帝,敢跟老子抢女人?要不是看在你是皇帝的面子上,老子早就将你刺杀在熙春楼里了!
不知从何时起,苏瑜已经成了荀宁的禁脔,也许就是在刚刚吧。当赵顼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荀宁想杀人的心都有了。跟皇上做情敌,这恐怕是大宋朝平头百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偏偏荀宁就敢。
赵顼的确倾慕苏瑜,但奈何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能随意将这种倾慕说出口,只能以赠词赠诗的形式来委婉表达。
也许这番话,这个动作,外人不甚理解,但荀宁不是普通人,他怎能看不出?
故而,荀宁出手抢过贺铸的卷轴,已然用行动告诉了赵顼,苏瑜是他荀宁的,外人不能染指!
赵顼怎能不明白荀宁这个动作的含义,不过他也是个人精,只当看不明白,道:“荀宁既然喜欢,那就拿去吧!”
“谢皇上!”
“皇上,天色太晚了,该回宫了!”
李宪瞅着时间,劝说着赵顼是时候离开了。
“皇上,臣送你回宫吧!”
“可以,朕正好要回宫与你商量商量储官策的事情。”
赵顼言罢,熙春楼的几人,相互告辞,便是各自散去了。荀宁则是出了熙春楼,跟在赵顼身侧。在荀宁出熙春楼的那一刻,他就见到了孙永以及一众开封府的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