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
一声嘹亮的钟吟声悄然响起,晨钟冲破了山顶的云雾,温煦的阳光透过云层,恍若一帘金纱,铺天盖地,倾泻而下。
晨烟寥寥,人声鼎沸,街上行人如织,脚尖挨着脚跟挤在一起,熙熙攘攘。油炸饼的葱香,馒头的奶香,肉包子的肉香,豆浆油条香气,交织在一起,轻轻一嗅,便津液横生,喉结滚动,别说尝尝,单单是闻着这味道就足以让人食欲大动。
街道某处。
这里并不是一家饭铺,更没有令人魂牵梦绕的的香气从这里飘出,但大清早里里外外,此地却是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影,里三层外三层,堵的水泄不通。
随着时间流逝,不明就里的人群也是越聚越多。
“这位师兄,此地怎么围了那么多人?是新开了一家店?”有人问道。
“不至于吧,新开了一家店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难道说是有大折扣?”被询问之人还未回答,旁边倒是有人插嘴道。
“啊?大折扣?五折?三折?亦或是跳楼价?!”来人惊呼。
“你们在想什么,这里没有新开一家店,也没便宜可占。”被询问之人颇有点无语。
“切,我还以为会来个五折,三折,没想到等了半天……”
“就这?!”
两人齐齐撇了撇嘴。
“……”
不断的哗然声,从人堆里传出,汇聚一片,声势浩大。
此刻。
那被诸多人流环绕的小圈子里,正置有一张方桌,东南西北各坐有一道人影,居东的是一名唇红齿白的少年身影,南侧是一名虎头虎脑的魁梧壮汉,正西方向坐着一名身穿绿裙的小姑娘,靠北的则是一名戴着草帽,身材臃肿,五肢短小,眼角明显有浓重黑眼圈的白净胖子。
正西。
绿裙小姑娘左右环视,见旁人手磨挲着木块,或用木块轻轻敲击着桌子,端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摸了摸身上干瘪的小荷包,心中不免有些发急,这局若是在输了……
似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绿裙小姑娘面色发白,淅淅沥沥的冷汗从额头滚落。
这局若是再输了,自己可是没有钱再把输掉的钱,给赢回来了!
“不行,不能再输了……”
轻哼一声,伸出小手的一滞,左右打量两眼,而后迅速摸出一张牌,打了出去。
啪!
就在她将牌打出去的刹那,南侧的魁梧大汉眼疾手快,双手一推,猛的推倒了胸前竖起的牌,整个人跟喝了几斤酒一样,脸色胀红,哈哈大笑起来,兴奋的嘴角都裂到了耳朵根了,“胡了,胡了!”
“嘿嘿,我胡了!”
“终于赢了一把!”他身后聚集的人群,也是感叹,围观了半天,终于赢了一把。
“嚯!”
“没想到还让老二胡了一把。”靠北而坐的白净胖子,嘴角一撇,漫不经心的从旁厚厚的一叠票子中取出几张扔了出去。
“侥幸,侥幸而已!”魁梧壮汉抱了抱拳,嘴上虽是这样说着,但那差点翘到天上去的嘴角,却是毫不掩饰将他激动的内心给暴露了。
许秀面色不变从旁抽出两张,扔了出去,他的双眼却是不动声色的在四周人群流连忘返,仿佛一个老刑警般,捕捉着人群的一举一动。
见四周人群兴致盎然,看得目不转睛,恨不得亲自上手的急切模样,许秀心中微动,嘴角不由吐出一个“善”字。
“老三,你怎么可以这样?”
突然,一阵喧哗打断了他的思绪,许秀凝眼望去,只见同桌的魁梧壮汉和绿裙小姑娘起了争执。
“凶什么凶,下次我赢了还给你不就行了!”绿裙小姑娘撇撇嘴,不忿道。
“赢?打了那么多局,你何时赢过一局?你这个技术,我拿什么信你!”魁梧壮汉挠了挠头,委屈巴巴,自己好不容易赢了一把,还要被赖账。
“哎呀呀,下次一定,下次一定。”绿裙小姑娘被他说的不耐烦,只好噘着嘴小声嚷嚷道。
“可是你都没钱继续下去了……”魁梧壮汉见要不到钱,心中发堵,只好郁闷的道,若是下次再让他胡了一把,又要不到钱怎么办?
“二哥,你也不想我打不成麻将吧?”绿裙小姑娘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抬起小脑袋,怔怔望着魁梧壮汉。
“你借给我钱,我赢了钱再把这局输的还给你。”绿裙小姑娘又是哼哼唧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