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好主意。”
在空气都寂静好一会儿后,陆明远才堪堪开口,语气晦暗不明,秦昭虽然表面并无丝毫变化。
实则在说完那话后后悔地差点把手中的裙摆捏烂。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于是,第二日,秦昭见到陆明远的第一眼,就看见他手里那异常耀眼的暗红色血玉镶边的扇子。
摆在胸前一摇一摇的,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换了一把扇子一般。
“太傅。”秦昭本来想和他商议今日埋伏的话生生咽下,“新扇子……真好看。”
果然,她还是忍不住又看了好几眼那把扇子。
陆明远轻挑眉,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说话也轻挑起来:“多谢殿下赏识。”
今日秦昭硬要和他们同去南海海湾,为了安全起见,特地为她换上了一身朱雀派的劲装。
他伸手就要碰到秦昭的发丝,却被猛地躲开了,陆明远微愕,不过也很快解释道:“殿下的发簪歪了。”
秦昭以往都是梳女妆,男儿妆里总是盘不好头,立马反应过来,赶紧自己摆弄正起来。
看着秦昭这般,他心里莫名地涌上一股不舒服,这种情感来得太奇怪,恼地他更加烦闷。
“走吧。”语气骤然冷下来,连看都没看她就径直向门外走去。
很敏锐感受到他变化的秦昭站在原地皱着眉看向他决绝的背影,这男人怎么一会儿一个样?
不过也算是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秦昭没有多想,立刻快步跟上。
为了避免引起朱雀派的注目,南宫初比他们提前出府。
一出门就看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站在大门口偷窥。
刀鞘分离,她小心地绕到那人身后,把刀轻轻搭在那人脖子处。
“谁?”
杨舒本来等得在门口已经开始打盹儿了,冷不丁地感觉到脖颈处一凉,杀气腾腾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他浑身一哆嗦,要不是刀立在脖子上他动弹不得,早就跪下来了。
“大侠,大侠饶命,小民就,就是个又穷又丑上有老祖宗下无后代,家中还有十口人要养的可怜人!”
这个声音,很熟悉啊……
南宫初歪歪头,接着光影这才看清楚他的侧脸,冷哼一声,挥手转轴将刀收了起来。
“你在这干什么?”
刚刚被吓傻的杨舒,在脑袋彻底安全后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反应过来这凶巴巴、恶狠狠还有些娇俏的声音,莫不是……
“南宫初?”他转过头,果真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劲衣的女子正睥睨着他。
“你干什么啊!拿着那么那么那么大一把刀放在我脖子上!”说着他还很夸张地比划了一下,听着语气跟要哭了一般,“你知不知道!要是再靠近我一点点,我脑袋就要没了!”
南宫初也不知道会将他吓成这样,带着些许愧疚地安慰道:“不会的,我用刀从来不会差一点。”
“那!是!你!认!为!”杨舒满含热泪地盯着她愤愤说道。
“好好好。”南宫初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块头是她两个大的大男人有什么可害怕的,但是看他委屈成这样她也不好说什么,连连举起手来,“我的错我的错好了吧?”
杨舒傲娇地别过头,随后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又看向南宫初,这不过这次他的气势倒没这么足了。
反而脸上有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升上来:“那个,那个,那天和你说的那件事,中秋……”
“原来是这事啊。”南宫初当他有什么大事要来说,摆摆手,“这事日后再说。”
忽然她眼睛一转,突然有个好主意,凑近还站在原地有些娇羞的杨舒:“有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你要不要?”
南宫初在军营里待惯了,从来不爱打扮,一向是素面朝天,平日里多以男子服饰为主,在众多花枝招展的女儿家里确实没有什么耀眼的。
可现在,杨舒低头看去,她自幼出生在西北,长在西北,五官英朗,在她那小小的瓜子脸上显得格外精致,没有胭脂味,就是那样淡雅地站在这里,冲他挤眉弄眼。
可他却觉得,她很灵动,比昨日的蝴蝶还要灵动。
心跳不自觉漏了一拍。
“咳!”猛地憋不住,他涨着脸后退了好几步,意识到自己刚刚想了什么,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灵动?!
差点杀了他!
南宫初不解地看他这样奇怪的行为,再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不耐烦地问道:“到底要不要?”
“干什么去?”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自然是钓大鱼!”
天渐渐暗下来,此刻伏在海湾边拉着船绳的杨舒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欺骗。
请问,钓鱼需要这么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