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前脚刚走后,整个雁鸣楼里的人瞬间就炸了!
“听说了吗,朱雀派少庄主陆明远强抢民女!”
“什么!朱雀派少庄主陆明远强娶民女!”
“天啊!那民女怀了朱雀派少庄主陆明远的孩子?!”
“啪!”摇扇展开,戏子台上的说书先生今日面色红润,精神十足,“且说朱雀派少庄主陆明远少时历练救下一女子,与那女子一见钟情……”
马车里的秦昭恼羞地特地坐在距离陆明远很远的车门处。
“殿下,微臣又不是吃人的怪物,倒也不必这么远。”那厢坐得端正的人幽幽开口。
秦昭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大,况且自己好歹也是长公主,何故怕这人!
微微起身想要往里面坐些,恰好马车要拐弯,摇摆下她身下不稳就要往一旁倒去。
跌进一个宽大的怀中,带着一股很清淡的香气。
头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陆明远扶好她坐下,也不再拿她打趣。
“殿下现在是何意?”
假扮民女,故意不和都城通信,陆明远自然不信以她的心机是因为留恋江南美景。
坐稳后的秦昭思虑了一下,反正现在也被陆明远认出来了,瞒应该是瞒不过这只狐狸,倒不如多一个盟友,还能利用他在江南打探到更多消息。
“我要留在江南钓只大鱼。”她轻声说道,而后看向陆明远眼里多是警惕与打量,“朱雀派少庄主?江南陆家?此事陛下可知道?”
刚刚从旁人那里听到喊他朱雀派少庄主的时候秦昭就已经很惊讶了。
他竟是六派之人,那当初与她还共同商议如何治理江南,究竟是何意。
陆明远面上并无丝毫惊慌,还是笑意盈盈地微微想了一下,而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或许吧。”
“不过要是殿下想钓鱼,我也算是这江南一方的主人,殿下不嫌可先暂住寒舍。”
二人之间各怀心思,互相眼中尽是算计与估量。
秦昭勾起唇角,不管他是打得什么心思,横竖也离得六派更近了一些,再加上他的身份还能替她更好地打掩护。
“好啊。”
到朱雀派门口,陆明远率先下去将秦昭接下,二人一转头,就看见陆懿带着整个朱雀派的人在门口等着。
秦昭眨眨眼,凑近陆明远:“你每次回来都要这么大阵仗吗?”
这人数看着比迎接她回宫的阵势还要大。
陆明远:“……”
他刚想走上前,脚边的尘土飞扬,一鞭子打断了他前进的步伐。
他皱着眉抬头,陆懿执鞭而立,虽是朝他挥鞭,可目光却看的是站在身后的秦昭。
“陆明远,那女子是怎么回事,你不和我解释一下吗?”
“我捡来的女子,从今天起是我的贴身侍女了。”他的回答如此轻飘飘,差点就让陆懿以为他是捡来一只小狗或者小猫。
陆懿气得连倒吸三大口凉气,老福立刻上前搀扶,眼睛还一直眨啊眨,疯狂给陆明远提示。
“陆明远!你不要忘记你是有婚约的人!”
“哦?婚约?”身后传来戏谑的声调,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到。
此刻他的脸也冷下来,拉过在身后看热闹的秦昭,不顾陆懿带着刀子的眼神往里面走去。
“既然是你指的婚约,到时候你前去应约就好了,与我何干。”
哪里有人敢拦少庄主,但碍于庄主还在这里,大家只得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自行让出一条路来。
“好啊好啊!”陆懿冷笑,看向秦昭的眼神更加可怕,“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南宫初还有两日就要到江南,到时候你这小侍女可有的好受!”
二人走得稍微远一点后,秦昭才有些好奇地问道:“太傅竟然是有婚约的人?”
陆明远歪头能从秦昭眼中看到她在打趣的恶趣味。
“是啊,毕竟人太抢手,不像殿下,横竖就我一个。”
秦昭甩开陆明远的手,轻轻揉了揉手腕,恢复了往日一贯的清冷头,抬步往前走去:“太傅近日倒是愈渐放肆了。”
没走两步,身后又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殿下可知我们的寝室在何处?”
脚步顿住,眼前的人丝毫不慌,偏过头:“太傅还不赶快带路。”
“微臣遵旨。”
兜兜转转入目是一树白花,此时花开得正盛,白色圣洁的大花飘散出淡淡的清香,是陆明远身上的味道。
“这就是白茶花。”陆明远站在一旁注意到秦昭眼中的惊艳之色。
“我知道。”
她曾经也见过一个如同白茶花一般的女子。
入屋,秦昭走到桌子前上座,而陆明远规规矩矩地站在书桌前听候差遣。
“你既是江南六派人,不如把你所知的蹊跷之事如实说来。”
“殿下有所不知,我虽是江南六派之人,却始终因为个人的原因被排挤在外,知道的信息与殿下想来一般无二。”
他说这话时,眼神清明,倒不像是说假话。
秦昭想了想方才开口:“江南税务繁杂,流通货物又琳琅满目,各派之间关系错综复杂,要是想治理属实麻烦。”
她执笔,陆明远立刻上前从一旁研磨。
“那就逐步击破,税务之间密切相关,打开一个便很容易顺藤摸瓜找到下一个,大秦最重要的开销便是国盐,那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