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是家里人送的。”她想起两人上一此聊到这个车型时他随口说过的话,就忍不住扶额,“我又不是你,哪买得起,我连养它都吃力。”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是在用家里的钱。”他有点无奈,但却是笑着的,“和你没差啊。”
花雨一听,立刻举手,说我绝对没有讽刺你的意思。
他便失笑:“有也无所谓啊。”
反正就目前来说,他确实还没开始自己赚钱。
但她很有自觉:“那不行,你是老板,怎么能讽刺老板呢。”
迹部:“?”更像在讽刺了啊,你故意的吧?
一周后,系里安排的答辩如期举行。
她作为第一个上台的学生,表现堪称完美,得到了答辩组所有老师的赞扬。
虽然成绩不会立刻出来,但从教授们的反应来看,她的论文应该是稳拿A+了。
就是惨了序号离她很近的几位同学,在她一鸣惊人的对比下,难免被教授们多挑了一番刺。
上半场结束,中场休息的时间里,跨过毕业前最后一道关卡的同学们已经开始商量,等下半场完事,大家要不要一起去唱K。
花雨本来不想去的,但架不住几个关系不错的女同学一直求她,就应了下来。
下半场的时候,答辩教室里明显人心浮动,各种交头接耳也多起来。
等最后一个人,也就是迹部上场,她甚至还听到了周围有人在小声打赌,今年这一头一尾,究竟谁能从教授们那里拿到更高的评价。
教授们听了半天,其实基本都比较疲惫,也不是很能像最开始那样高强度集中精神了,于是就默许了这种不算过分的躁动,导致迹部答辩期间,每回答完一个问题,就有人欢呼鼓掌,场面十分壮观,也十分诙谐。
花雨一开始只是围观,后面发现他应对起来游刃有余,丝毫不显尴尬,也加入了一起欢呼的行列,让自己显得合群一些。
最后就连答辩组的老师也开始调侃,在问完他论文相关的问题之后,来了一句迹部的人气还是这么高啊。
迹部本身就很习惯这种场面,自然不会因为老师的调侃失措,听完甚至当场提问:“那么人气可以给答辩成绩加分吗?”
所有同学同时爆笑。
之前开口调侃的老师也跟着笑,说那还是不可以的,说完才绕回正经话题:“好了,答辩的具体成绩,会在明天中午正式公布,今天到此为止,大家可以散了。”
答辩至此圆满结束,一群人出了教室,便集体直奔KTV。
毕竟是步入社会之前最后一点做学生的时光,这一晚所有人都玩得很high,就连花雨都被拉着跟人合唱了几首歌,喝了不少酒。
喝到后面,很多男生都开始醉了,她却没事人一样,连脸都不红。
同学们都很佩服,说没想到石田不仅长得漂亮成绩好,酒量也这么厉害。
她微笑着表示其实她是作弊了。
“是提前吃了解酒药吗?”有人问。
“差不多吧。”她也不可能跟人解释她是一个懂很多灵子控制小妙招的灭却师,只能这么含糊地默认。
再往后,也不知具体是谁起的头,对同学告白的人一个接一个出现。
有人欢欣应允,也有人拒绝。
花雨原本以为应该没自己的事,毕竟她这几年早把所有对她有兴趣的男生都拒了一遍了。
结果临散场时,一个之前几乎没跟她说过几句话的叫川崎的男生,忽然叫住在走廊上透气的她,说有话想对她说。
花雨:“……”不是吧?咱俩只能说是勉强认识啊?
这位川崎君应该是喝了不少酒来壮胆,整张脸都是红的,但站到她面前时,依旧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话也说得磕磕巴巴,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
他说我知道石田你有很多人喜欢,但、但——
花雨看他实在但不出来,还好心替他讲了下去:“但是你还是想告诉我,你也喜欢我?”
川崎没想到她会主动接口,一时愣在那里,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讲了。
她看着他,抿了抿唇,说现在我已经知道啦,谢谢你,不过我对你没有这方面的感情,实在是抱歉。
“我知道的……”他的头更低了,声音也更低了,“我这样的人,肯定配不上石田你,我只是……”
“欸,不是配不配的问题啦。”或许是今夜的气氛太像一场对青春时代的告别,她也难得有了安慰一下告白者的心情,“我也没有觉得川崎君配不上我,你没必要这么说。”
川崎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在整理情绪。
整理完抬头时,倒是终于敢看她了。
但下一刻,他又问了个让她没料到的问题:“那石田你……很有喜欢的人吗?”
花雨愣了一下,旋即摇头:“没有。”
川崎闻言,立刻追问:“那我可以在你有喜欢的人之前追求你吗?”
花雨又愣住了。
但这一次有人比她更先反应过来开口。
磁性好听的声音从拐角另一侧传来:“她没有喜欢的人,不代表她没拒绝你啊。”
话音落下,声音的主人也探出半个身体,朝他们看了过去。
穿得随意,但举手投足之间满是自信,神情也矜贵。
不是迹部景吾还能是谁?
川崎的脸色顿时变了又变。
花雨倒是松了一口气,甚至在心里谢了一下老板及时开口。
要不然这话她就得自己说了。
之后川崎飞快地说了声抱歉,就退回到了包厢里。
这个有点偏僻的走廊,便只剩下了花雨和迹部两个人。
花雨说我看你好久之前就出来了,以为你已经走了。
迹部朝她晃了晃手机:“没有,只是出来接了个电话。”
接完想回包厢的时候,发现拐角那边,她也出来了,还正在被人告白。
这种时候,他要是出去,难免惹得大家都尴尬,干脆就没动。
但距离这么近,就算他不刻意去听,也能将整个过程收入耳中。
“按理说这种事,我不好插嘴。”他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但他有点太得寸进尺了。”
“没。”她摆手,“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再拒绝一次的。”
事实证明,拒绝就该干脆利落,不留任何幻想,不然就会像刚才那样,变成被拒绝的一方得寸进尺。
“感觉他……”迹部顿了顿,大概是在斟酌用词,“说是喜欢你,但实际完全不了解你,不然怎么还能问出那种话,啧。”
“嗯,可能只是普通看脸吧。”她这么总结。
迹部:“……”
看他一脸无语,她扑哧一声笑出来:“怎么?难道你觉得我长得很不好看?”
迹部说我没这么说,说完又补充,也没这么觉得。
花雨:“哦——”
“不信吗?”他挑眉。
“没啊。”她眨眼,“我怎么可能不信老板。”
她本意是随便开个玩笑逗一逗他,结果这玩笑开完,他无语了片刻,竟认真转过脸,对她说:“你可能不信,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非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