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重复了一遍，和方才萧泽澜第二遍更用力的嘶吼不同，这一句去了上一句的颤抖，听起来更平稳些。

但也更危险。

萧泽澜此刻觉得眼前这人真的想杀掉自己，甚至与自己同归于尽。

……

“我并未亏待过你……席烨，从前那些日日夜夜，你对我所说之辞，那些我以为的真心，到底有没有一句……是真的？”

灵王声音很轻，语气像是枕边人的密语。

但越是这样，席烨越知道面前这人离疯不远了——因为他越来越像自己曾经的样子。

缱绻是假，折磨是真。

“灵王，你说呢？”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不敢知道。”

“那又何必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何必问。”灵王的笑声从低转高，额前一缕发丝凌乱，状似癫狂。

“我说过，灵王要是怀疑我的真心，不如将它剖开来看看。眼下，不正是个好机会？”

“这是你说的。”

“这是我说的。”

“这是你说的！”

灵王的剑没入了席烨的胸膛，心脏的位置。

席烨没动，只是随着剑身入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可灵王顿了一下，反而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想要抽出手中之剑。

席烨握住了灵王的手，将剑身寸进了一分，牢牢钉死在了自己身体里。

片段到了尾声。

灵王终于不动了，他将席烨整个人抱在了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摸上了席烨的脸。

他看上去专注而深情，表面上是这样，可眼神中不只有迷恋，更有执念和憎意。

“席烨……你有没有爱过我？”

萧泽澜喉咙一动，被乔铎的眼神惊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乔铎演的极好。

好到他以为对方会不会是从书中走出来的灵王。

这种眼神和语气，专注而着迷的目光……萧泽澜对视着，只觉得自己就是对方深爱又无比痛恨的人。

那情绪过于浓烈，不知有过怎样复杂而深沉的过往才能拥有这样的眼神。

萧泽澜出戏了，也更看得清乔铎的实力。

“……不必问。”他念完最后一句台词，缓缓合上了双眼。

他表面冷静，心脏却在狂跳——被乔铎激的。

视线中一片黑暗，身体却突然一松。

萧泽澜受到了地板的重击，同时听到乔铎欢快的声音：“怎么样？明白怎么演才能不像个愤怒的疯子了吧？”

这人倒是立刻就出戏了。

“哼。”萧泽澜站起身来，瞪了乔铎一眼，罕见地没有回话反击。

他身上那层鸡皮疙瘩还没消下去，心里不情不愿地承认。

——这乔铎，确实有点东西。

*

与此同时，微博上关于萧泽澜和乔铎的话题开始转变了风向。

因为一个微博。

——风华导演本人发的微博。

内容是一张微信聊天截图。

聊天截图内和风华导演聊天的人头像被马赛克盖住，聊天内容倒是清晰可见。

[马赛克]：“华哥，谁是演员你是评委？”

[风华]：“对，咋啦？”

[马赛克]：“新一期有个片段是你以前电影节选，灵王和席烨那段，你知道吗？”

[风华]：“哟，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xxx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这种综艺了？

xxx三个字也被打上了马赛克。

[马赛克]：“我记得原片里面没有吻戏，对吧？”

[风华]：“当然没有！”

[马赛克]：“我也记得没有，但是我这边从乔乔手上拿到的剧本里有一段吻戏，他和我都觉得不合适，能不能删？”

[风华]：“还有此事？我去问问节目组。”

[马赛克]：“麻烦了，乔乔不喜欢这样随便加戏，我也不喜欢。”

[风华]：“等一下……有点儿乱，刚才我就想问了，乔乔是谁？”

[马赛克]：“是乔铎。”

[风华]：“乔铎又是谁？”

[马赛克]：“节目新一期的飞行嘉宾，要演你这段戏，也是我的xx。”

[风华]：“？？？”

xx两个字也被打了码。

聊天记录到此戛然而止。

聊天记录最上方还显示了日期——四月十一号。

昨天晚上十点半。

风华导演的微博放出来这张图，还配了一行字：“听说今天因为一些事情有争议，我有话想说。”

这无疑是实锤——锤节目组的。

证明加吻戏不但和乔铎没有半点关系，还是节目组好大一盆脏水。现在再看白天节目组在微博上发的那些茶言茶语，就显得十分有意思了。

什么……会好好协商？是你们节目组泼完脏水仗着人家是个小糊咖没办法反击，正准备捂嘴呢吧！

节目组还假惺惺地出来发微博，说什么不恰当的片段已经删减……本来就是你们搞出来的事情，怎么不向人家被泼脏水的两位演员道歉？避重就轻？

总之，风华导演的微博一发出来，两分钟就被热心的吃瓜路人们转发了上千条。

大家的反应都很一致。

吃瓜群众们：“？”

正在爆破乔铎微博的萧泽澜粉丝们：“？”

如果事情是这样，那我们对节目组也有些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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