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仰摇着白纸扇,得意的等着李贞丽回应,没想到李贞丽非但不领情,反手打了田仰一巴掌。
“田大官人,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这可好说不好听,劝您还是收拾收拾滚吧!”
这么一出口,田仰面子可过不去,虽然李贞丽也是个人物,但是田仰却完全不放在眼里,“哎呦!一个老鸨敢打我?今天我还非娶不可了!来人啊,进楼搜人!”
说着一挥手,一众人吵吵嚷嚷的进了楼,店里的客人没什么来头的识趣的走开了,有头有脸的还坐在那喝茶,那些衙役也都对他们毕恭毕敬。
李贞丽想要出手阻拦也没什么办法,虽然此刻还是十分冷静的观望,但是心里已经乱成一团麻,没想到田仰什么事都敢干,这世道真是让人无语。官官相护,有钱能使鬼推磨,自古民不与官斗,说的就是民就算再有理也没用。说这李贞丽,有钱,有理,但是在官面前却毫无办法,只能任他们胡来。
“别搜了!我在这儿呢!”
原来李香君多日不曾与人谈话,就连姐姐都避而不见,今天实在是郁闷的紧就出门走走。回来时候正碰上田仰搜人,见母亲在一旁横眉冷目,就挺身上前。香君摇着扇子,几步走的虎虎生风,这股气势丝毫不似青楼女子。
田仰手下的小厮一指,“这就是李香君了。”
田仰初见李香君,一打眼就喜爱的不得了,果然是国色天香。
“李香君?你就是李香君吧,果然是个美人儿,这老鸨已经答应把你许配给我了!后边的搭把手,把这车东西搬进去!”
李贞丽怒斥道,“我没答应!你快带着你的臭钱滚!”
“呵呵,李夫人话不能这么说,李香君还没谈婚论嫁对吧?有个叫侯方域的嫖客也不知去向对吧?这李香君是你们魅香楼的头牌,也没错吧?那我为什么不能拿银子赎了她呢?”
“你这是强词夺理!别以为我会怕你!”
田仰手下的小厮连忙应声道,“李贞丽你可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大老爷有理在,今天就要带人走!”
一旁看了许久的香君,明白了其中缘由,摇着扇子走了上前,“大老爷,这话我也听了个明白,想要奴家跟你走也不难。”
“女儿,不能去啊!这厮与阮大铖是一路货色。”
田仰正色道,“你看,你看,是你自作多情。美人儿咱们走一个?”
香君咯咯一声笑,“田大官人有权有势,五花大绑都能把我带走,自然是不难。”
一步一叹的走到门前,握起了母亲的手,李贞丽早已热泪盈眶。
“不过...大官人的猪脑子反应实在有些迟钝,那就带着我的尸体上路吧!”
李香君言罢一头撞在门前的红漆柱子上,血溅三尺,染红了那把象牙骨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