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怎么样了?”
陆六强忍着恶心,开口问道。
“那大官儿极爱听戏,每隔不久便会招不同的戏班子进府唱戏。那男人便寻了机会,趁着府中唱戏的热闹时候,偷偷溜进那大官儿的书房寻找,果然被他找到了一本册子。”
男人沙哑的声音在空荡寂静的牢中回荡着,混合着空气中腐朽的味道,有些令人窒息。
“那册子首页便是一个戏子的画像,上面写着二十年前的日子,翻过第二页却是那戏子的死状,被人勒住脖子吊在床头,舌头吐得老长。再往后一翻,里面竟还画了上百个戏子伶人,死状各异。”
陆六只听得浑身发寒,咬着牙趴在墙上冲隔壁那人压低了声音说道:“那男人怎的不去报官?”
忽然,一只灰色的大耗子拖着尾巴,“吱”的一声从陆六脚下窜过去,钻进稻草堆中不见了踪影。隔壁正传来那人低低的笑声。
“报了。”
“结果如何?”
陆六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握紧了双拳。
“那大官儿说那男人是个疯子,因着管家可怜他独身一人在后门上坐了许久,才让他进来做了花匠的营生。谁知如今竟胡言乱语的咬了主子一口。”
“官府就没有查?”
“那大官儿素来风评极好,故而无人肯信那男人。且他还大方的请了官兵进他府中查勘,却什么都没有被查出来,更加坐实了那男人的疯病。”
陆六沉默着没有说话。
那沙哑的声音却忽然大笑了起来,将远处其他早已熟睡的犯人们纷纷惊扰了起来。
“那疯子又怎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