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央不言语,钱鲁又自顾自地说道。
“小美人儿,真是人比花娇,也不知道晚上宋兄弄你的时候……”
“钱兄不是说去恭房吗,怎么到这里去了。”
卫潇大踏步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苏央。
她的脸上虽然是一副被吓到的表情,但好在并未出什么大事。
卫潇调转视线看向钱鲁:“去前厅谈吧。”
钱鲁却不依,他的目光浆糊似的黏在苏央的脸上,铜铃似的眼睛盯住苏央不放:“这批绸缎我白送给宋兄,再加一万两白银,敢问宋兄能否割爱,将这美人送给我?”
钱鲁此次前来拜访是和卫潇谈绸缎生意,可眼下看到苏央,便觉得那几千两银子的生意实在是不值为提。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卫潇几乎想要伸手扭断钱鲁的脖子,但眼下却还不是时候。
“这是我的妻子,钱兄还是不要想了。”
钱鲁嘿嘿笑了两声,不以为然道:“冒犯了,冒犯了,我不过开个玩笑,宋兄大人有大量,不要在意。”
他虽嘴上说着冒犯,心中却不是这般想的。
他心下琢磨,妾如何,妻又如何?得到漂亮美人的法子还不多吗?这可是扬州的地界,他的办法可多得很。
又对卫潇道,“不如我再送几个美人来给宋兄补偿?”
“不必了。”
钱鲁以为就此揭过,可卫潇的视线依旧冷的能淬出冰来,周身的压迫感令钱鲁浑身一凛。仿佛是从前父亲带着他见某个大人物时的感受。
一个分明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纨绔,为何会给他这样的感觉。
钱鲁有一瞬的纳罕,随即便觉得应当是自己想多了。
待到钱鲁离去,卫潇召了负责苏央屋子的侍卫进来。
“怎么把人放进来的?”
侍卫跪在地上,额头起了冷汗,一动不敢动。
“是……是属下疏忽了,那钱鲁进来的时候属下刚好在打盹,请将军恕罪。”
卫潇的目光依旧冷得要命,半晌,对着地上的人说:“自己去领三十鞭。”
侍卫磕头谢恩,摸了摸自己还在的脖子,只觉得心中震颤。
卫潇待下宽容,极少有今日这般大发雷霆的时候。可刚刚,他分明觉得卫潇连杀了他的心都有。
卫潇踏进苏央的屋子。
苏央安安静静地坐在榻上,桌上摆着一个刺绣的半成品,看起来方才是在刺绣。可自从那钱鲁意外闯进屋子,早已将手中的绣活放了下来。
少女一双美目圆圆地睁着,目光落在窗外树枝上的喜鹊上,一动不动。
“吓到了?”
“没有,就是觉得恶心。”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把女子当作玩/物赠来赠去,说起来的时候一副不以为然,还以为全世界都跟他一样。
苏央这般想,便这般同卫潇说了。
卫潇道:“央央再等一等,等找到江裕成真正的账本,这些行贿的商人都会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