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扒在床边,一边看卫玚研究病床头部的升降,一边问他,“今天你那个朋友,就是那个谢遇,你跟他关系怎么样?”他说完见卫玚没立即回答,又试探道,“我记得上次在自助餐厅,当时和你在一起的就是他是吗?”
卫玚抬头看苏落星一眼。
苏落星被卫玚没什么情绪的眼神看得有点慌,有种要被看穿的错觉,幸好卫玚及时收回了目光。
卫玚一边给苏落星把床调高,一边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苏落星答不上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卫玚。
卫玚站起来,低头看着病床上的苏落星。苏落星身上的病号服有些宽大,领口敞着,露出精致的两片锁骨,还有脖颈处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苏落星的长相太精致,也因为太过精致,总显出些勾人的媚意,可是他又干净得不行,甚至可以说有些蠢笨。
卫玚突然想起经过部门办公室时那些小姑娘们讨论她们喜欢的明星时用的词。
又纯又欲。
只是不知道这欲是苏落星的,还是从卫玚那些肮脏见不得人的念头里缠出来的。
卫玚终于移开眼睛回答苏落星的问题,“那天是谢遇妹妹的成人礼。”然后把谢遇的情况简单跟苏落星说了一下。
苏落星“哦”一声,觉得这样说下去永远说不到点子上,憋了一会儿,干脆莽一口气问他,“你对他有想法吗?”
“我为什么会对他有想法?”卫玚没想到苏落星安静半天问出这么个荒唐的问题,面色怪异地问他,“苏落星,你的脑子里一天天地都在想什么?”
苏落星感觉卫玚问这句话的语气就好像他是个智障。
……
他感觉脸都丢尽了,气弱地给自己解释,“他是个gay,我是怕他对你图谋不轨。”
卫玚静静看着苏落星,突然说,“我也是个gay。”
他顿了顿,又说,“苏落星,你看过我们的婚姻缔结协议吗?你在里面承诺,对配偶的性请求完全接受。”
卫玚现在说话的语气和盯着苏落星的神情有些难以言喻。平淡里带着未知的危险,又好像诉说着欲.望,仿佛一头蛰伏的凶悍猛虎,贪婪地盯着它的猎物,只等一个许可,就将甘美嫩肉吞吃入腹。
苏落星有点被卫玚周身散发的气场吓住了,心尖发抖地往被窝里缩了缩。
卫玚的眼神瞬间冷下来,心里生出些对自己的厌弃和瞧不起。
如果欲.望有实体,卫玚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动手把心中那些缓慢滋长的对苏落星的欲.望掐死。他不是瞎子,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看得出来苏落星大概率是个直的。
卫玚不屑。他是体面的人,从里子到面子;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之骄子。可是他明明有脑子,还是被浅薄的欲.望诱惑,甚至在这个莫名奇妙的场所不知所谓地开口。
明明他最讨厌不知所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