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璨如数家珍:“是不喜欢杯子图案?兔头拖鞋?桌布?还是窗帘…”
裴与墨打断:“我都不喜欢。”
啊,炸毛了。
不过也没什么,小野猫后来可黏糊他,还给他捉耗子吃呢。
瞧着裴与墨和猫猫如出一辙的漆黑发色,江璨语重心长,“不喜欢可以换,怎么能一言不合就家暴呢?”
越说距离靠得越近,江璨没发觉,裴与墨却越来越难以忍受。
裴与墨目光锋利,“说完了吗?说完了放开我。”
江璨肃然起敬。
江璨就没见过裴与墨这样的,他砸吧砸吧嘴,也束手无策了,“你这啥态度啊,到底谁被摁这儿呢,要是别人,铁定削你。”
裴与墨面无表情地直视他。
除了他,还有谁敢把他摁这?有谁敢削他?
权势只有对明白权势厉害之处的人,才是压迫,不知道金币意味着什么的小孩,才能无所顾忌地用来砸水花玩。
保镖们恨不得真的晕过去,真的太吓人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是,居然敢这样对裴总。
就算不怕枪,裴总那眼神多瘆得慌啊,都不怂的吗?
不怂。
江璨不觉得裴与墨那阴森森的目光有多吓人,顶多被盯得有点发毛。
不过他也意识到,好言相劝对裴与墨是没用的,江璨视线一瞟,指着旁边干净的墙面示意道,“看到这没?”
裴与墨跟着看过去,江璨手轻轻一抬,松松一捣,坚硬无比的墙面上就有个明显的手印。
再一捣,两个手印。
再再一捣,三个手印。
再再再一捣,四个手印。
…
裴与墨:“…”
他就看着江璨在墙上一连捣了四五下,呱唧呱唧的。
真是别出心裁的恐吓。
江璨天生力气就很大,四五岁就能举起来欺负幼稚园同学的大胖子,也是因此,他小时候就一直觉得自己身怀奇功,像电视电影里那些大侠一样,把玉佩啥的什么轻轻一捏,就能捏成湮粉。
这招很好用,每次出去干架,随手掰个凳子腿桌子角啥的下来不是难事,不过没想到还能用在这。
江璨一边捣墙,一边严肃道:“像你这样的小身板,我一个指头,能戳倒三,真的,你下次要是还…”
正吓唬得起劲呢,怀里的人突然推了他一把。
裴与墨嗓音低下来,带了几分软,“妈…”
这时候知道服软了?
江璨一愣,嘚瑟的大尾巴就要翘起来,“你喊爸爸也不行,你得好好说话…”
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温柔的女声打断。
江璨茫然地扭头,就见被捆得乱七八糟的壮汉们旁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姿纤弱的女人。
女人年近四十,有些病恹恹的,神情里却带着几分少女才有的稚软,她走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姿势奇怪的他们,“啊呀,你们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