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也不尴尬,笑了几声,才道:“那属下就先预祝公子心想事成。”
自从被杜钰竹招揽,投到瑞王名下,孙成这还是第一次见杜钰竹,主动和女子说话,而且他不止主动说话了,还找理由想和人家多处一会。
别说自己和他还算熟悉,恐怕和他不熟的范禹荣,也看出来了。
杜钰竹为自己斟了杯茶,细细的品着,再看孙成,见他预祝自己后,又露出纠结之色,略一沉吟,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看在属下是在为自己操心,杜钰竹好心的为他解惑:“范禹荣明年必能考中,依着他的才华,准备和他联姻的官宦家族一定不少,到时候你家公子的家世,恐怕就不够看了。”
孙成没想到自家公子对范禹荣的评价竟然那么高:“就算考中状元,他在朝中又无人,最好也就是进翰林院熬几年资历,真的特别好的人家,也不会舍得用家中优秀的的子弟,和他的弟子联姻吧!”
杜钰竹听完只是笑了笑,并未反驳。
谁能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族弃子,明年就能一飞冲天。
孙成想的没错,范禹荣对杜钰竹的想法,也看的清清楚楚,只是马车里还有大林在,他怕询问安筠,她面上下不来,也怕她根本不知道,被自己一问,那杜钰竹那么好的相貌,她再被迷了心神,就不好了。
沈安筠却没打算瞒着老师,马车里只有他们三人,大林也不是外人,她就直接说了。
当然,她只说了杜家曾去家里提过亲,慈觉寺偶遇许氏,她又亲自向母亲提过的事,至于客院外杜钰竹对自己说的话,沈安筠是一字未漏。
大林虽然一直在心里觉得杜钰竹和安筠很配,可是真的听说他母亲向婶子提了亲,才突然发现,这个从小跟在自己身后玩的妹妹,这次可能真的要嫁人了,他心里又酸酸的。
范禹荣考虑的却更多:“三代皆举人,就没有一个入仕的?”
沈安筠摇头。
范禹荣心里开始纠结了。一家三代皆举人,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人家,如果只按安筠的家世来说,可以说是顶顶好的人家了!
他心里想等自己出了仕,为沈安筠定一个官宦人家。杜家虽然迈进士的行列,可是和官宦人家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可他虽对自己的学问有信心,却又不能保证,明年一定能金榜题名……
就这样纠结着回到了染房。
染房里明面上没什么不能看的,沈安筠也不怕他们,范禹荣就领着大家在染房里转了一圈。
孙成知道杜钰竹的心思,在要去参观晾布场的时候,硬是拉着范禹荣,询问布匹缩水的情况。
范禹荣看了眼朝晾布场走的杜钰竹,真是身姿挺拔,风度翩翩。
刚才在参观染房的时候,范禹荣有意和杜钰竹交流,发现他如果去参加会试,一定能高中探花!
他突然觉得,让安筠和他相处一下也不错。杜钰竹样貌能力皆有,如果安筠并不想嫁入官宦人家,杜家还是很合适的
他叫住跟着沈安筠出作坊的大林:“大林,孙公子问的缩水的问题,正好你也过来听听,以后这都是你必须要掌握的。”
沈安筠的心神,被晾布场的美景所占领,并没有注意到大林被叫了回去。
要说晾布场她也算经常来,可今天晾晒的红色布料前,那一位白衣公子,点亮了整个晾布场。
杜钰竹一直留意着身后沈安筠是否跟上来,在听到范禹荣叫住大林的时候,他回身去看。
美艳的女孩,踏着缓慢的步子向自己走来,她清冷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平时没有的热度,这一丝热度,淡化了她的冷,又柔和了她的艳,让她的美艳又增加了三分。
杜钰竹觉得,沈安筠每向自己走进一步,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就剧烈一番。
他从未这样亢奋过,就如同,真正的少年慕艾一样。
和身体的亢奋不同,他现在心里又及其的冷静。
沈安筠来到杜钰竹面前,就听到他问自己:“世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沈安筠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这么个问题,不过看他问的郑重,还是认真回答道:“没有太多约束,自己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生活。”
说完她自己就先笑了:“是不是有些痴人说梦。”
杜钰竹:“怎么会是痴人说梦呢,你嫁给我,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绝不约束你。而且我也不会让别人,拿着那些你不喜欢的规矩礼仪来约束你!”
这是他第二次表明心迹了,沈安筠原想继续回绝,可是对上他的眼神,拒绝的话却有些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