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稍微整顿后，顾渝便率人往陇西赶去。

听到胡人有五十万铁骑，他便又让顾山河从西州调了十万兵出来。

“世子，您要用二十万去打五十万？”李祭不解。

顾渝御马，看着前面被茫茫大雪覆盖的地面，凤眼闪过一抹精芒。

“谁说我要去打仗？”

“啊？”李祭愣了愣，“不打仗？”

不打仗世子爷带兵作甚？

“胡人既然喜欢宝藏，那便让他们吃个够。等他们吃够了，便该轮到我们了。”顾渝微微一笑。

李祭瑟缩了一下身子。

总觉得世子要干坏事儿了。

……

陇西在渭河上游，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此番胡人入侵，几乎杀光了陇西的百姓。

李氏一族上下，除了私兵倾数被歼灭，男丁皆被囚禁，老弱妇孺皆沦为胡人的玩物。

更有甚者，那些尚未满月的婴儿直接被他们煮了一锅水，给扔到里面就着葱蒜吃掉……

曾经一派祥和的陇西，短短几日就沦为了人间地狱。

胡人大营，有一个硕大的囚笼。

囚笼中束缚着的，是李氏所有的男丁。

其中，一个不惑未满的男子紧紧抓着囚笼，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胡人。

几个胡人桀桀笑着，当着他的面，欺辱着他的妻儿。

“牲口……牲口！”

听到妻子的尖叫，男子浑身颤抖，指着他们的鼻子怒骂。

胡人听不懂中原话，却也知道男子被他们气得不轻，笑得更加猖狂了。

男子骂了一阵，颓唐地弯了背。

他叫李贤，是陇西李氏的宗主。

胡人入侵时，他以举族之力奋起反抗，却还是惨败，让陇西沦为了胡人的地盘。

在被抓起来前，他四处求人，却无人应答。

他把最后的希望留给了顾渝，并让李祭出去寻找顾渝，请求他的支援。

在被西疆各位藩王拒绝的时候，李贤是打心眼里绝望的。

他写给朝廷的信，也在半路被胡人截下，送信的人直接被当场处死。

他告诉李祭，如果顾渝能来救救陇西，救救这里活着的人，他一定倾举族之财富和祖辈积攒下来的人脉奉他为主。

如今已经过去好多天了。

希望三郎不要出事，希望那位世子爷……能过来拯救陇西。

胡人将领欺负够了女人们，就把她们丢到军营，让这些可怜的人成为待宰的两脚羊。

顾渝他们赶来时，看到的便是满地无人处理的尸体。

还有拼上全力，反击到最后一刻，哪怕最后被胡人的刀枪给扎得千疮百孔，扎得体无完肤，也没有一个苟且求生的李氏私兵……

顾渝甚至还看到吃到只剩一半，就被丢掉的婴儿尸骨。

想起梦里看到的十多年前，胡人入侵中原的那个画面，少年眼中泛起冷光。

“顾一，顾山河，东西准备好了么？”他高立山头，看着远处四处欺辱妇女的胡人，面无表情地问。

“好，请这群蛮人吃一顿大餐。”顾渝勾唇，眼底溢出浓浓的嗜血。

夜间，胡人即将休息时，几个巡逻的士兵忽然跑过来，十分激动地朝着胡人将领开口说：“山下密林中间埋着很多宝贝，应该是陇西李氏的家族私宝！”

将军们大喜，连忙命那几个士兵带自己过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