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十二月,朔日,大雪纷飞,北国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常久带随从十余骑去往受降城,设宴诱杀了暗引突厥的仆固都督勺磨。从容返回朔方郡。
萧烈闻讯而至时,常久正在火炉边温酒看书。
萧烈喝住了要通报的随从,气急败坏地一脚踹开常久的屋门,寒气裹着风雪窜进了暖烘烘的屋子里。
“常久,你好大胆,谁允许你擅自诱杀勺磨的?”萧烈几乎是歇斯底里地怒吼。
常久头也不回,皱皱眉,十分不悦地说,“萧将军,就算朔方是你的地盘,常某好歹也是天子使臣,你就算眼里没有常某,总得给天子几分薄面吧?”
“天子使臣?!你还知道你是天子使臣?!天子是让你来安抚降户的,可你却杀了勺磨!”萧烈一把抓起常久,双手捏住她双肩,怒不可遏地冲她咆哮。
常久好久不语,等萧烈发泄得差不多了,她才淡淡开口,“常某乃天子使臣,有随机专断之权,勺磨受天恩不浅,不思感恩也罢,反阴引突厥,为祸边境,其罪必诛。”
萧烈冷笑,直逼常久面前,咬牙切齿,“好样的,常大人,你有种!萧某从前还真是小瞧你了,今日真是刮目相看。”
拂袖一扫,将她温了半日的酒扫入尘埃,怒气冲冲而去。
次日清晨,常久刚起床,随从便进来相告,“大人,萧将军派士卒把咱们的院子包围了。
常久出门一看,果然跟铁桶一般。
常久便走去笑着跟他们一一打招呼,“难得将军一片盛情,惦念常某安危,这么大冷的天,还劳众位如此辛苦,真是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