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喜欢殿下?”突然从后头冒出来的郭柳吓得喜鹊一哆嗦,自觉地搬着板凳坐下,见喜鹊闭口不言,扭头问段从霜,“谁喜欢你啊?”
后者面无表情的端起姜茶喝了口,唇角抑制不住的勾起,语气却是淡淡的,“嗯,我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殿下看上了哪家小郎君,说给我听听。”郭柳大刀阔斧一拍桌子,“我将人绑也给殿下绑来。”
“江清玄。”段从霜将桌上另一杯姜茶反手推给郭柳,眼中带着笑意,语气却是恶狠狠,“你要是敢绑他,咱就再比试比试。”
虽不知道江清玄是谁,但一提到比试,郭柳就来了兴致,点忙点头,“比试来啊!上次是我轻敌,这次定然不会输。”
这倒是真的,郭柳现在同段从霜差不了几岁,段从霜能赢过她靠的是上辈子的经验而已,若是郭柳去战场上历练个三五年的,怕是段从霜也要掂量一下。
“等天气好的。”段从霜又道,“你下次出征是什么时候,我同你一起去。”
“下月初,南方发水,女帝要军队过去防止暴动。”姜茶入口辣舌头,郭柳完全没意识到坐在面前的是皇族,将似火燎过的舌头吐出来哈气,口齿不清道,“女帝会让你跟着走吗?”
“会的。”段从霜没理由的自信却让喜鹊慌乱了神,连忙道,“殿下走了,奴婢怎么办?”
“跟我一起,往后我会教你一些功夫,你得用心去学。”喜鹊没想着殿下会教自己武功,面上掩饰不住的欣喜,“多谢殿下。”
晚间雨终于停了,空气中带着泥土的腥味,送走郭柳,段从霜朝养心殿走去。
“霜儿怎么有空来母皇这?”女人虽年过半百,却风韵犹存,一颦一笑间皆是风情,抬眸看向面前的人。
“母皇,儿臣想起许久未来,这雨刚停就第一时间来见母皇。”段从霜走过去,拿起油石开始研磨墨汁,“母皇也不召见儿臣,儿臣还以为母皇不记得我了呢。”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有什么事求朕。”毛笔舔舐浓墨,在纸上晕染开,散发出淡淡墨香。
段从霜也不兜弯子,“母皇,儿臣想跟着军队一起去南方赈灾,有皇室在可以安抚民心。”话说的诚恳,却让女帝皱了眉头,“你去?这南方也不知情况如何,怕是路上艰苦,你受得了吗?”
“母皇放心,儿臣心意已决。”段从霜跪地道。女帝看着日渐抽条的孩子,叹气伸手将人扶起来,“长大了,去吧,朕会让郭柳照顾着些。”
段从霜陪着女帝用了晚膳才离去,回宫殿的路上看见踌躇不前的江清玄,段从霜看了四周建筑,拐个弯就是长生殿了,江清玄不会是想去找自己却又不好意思吧。
夜里头走动的人不多,江清玄就站在拐角低垂脑袋,手中的灯笼忽明忽暗的。段从霜也不见得无聊,站在离江清玄不远处看着人。
忽然人将头抬起,步履坚定的朝长生殿走去,段从霜就跟在他后面看着。
长生殿的大门开敞,路过前院的喜鹊看见江清玄,小跑着过来,“太傅,来找殿下的。”
江清玄点点头,就听喜鹊道,“那真不巧,殿下去陛下那了,还没回来。”
瞧着人笑容渐渐淡下去,后头传来段从霜的声音,“先生是来找我的吗?”扭头就见段从霜两手负在身后,眉眼弯弯的朝他笑。
“先生,更深露重的也不知多穿一些。”
段从霜虚拦着人肩膀将他待到屋子里面,喜鹊跟在后头看见江清玄红了的耳朵,捂着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