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知道吗?邱长生神色复杂地想。
旁边,褚宁听完郑老爷子尸身不翼而飞一事,却下意识看了眼被钉在地上的干尸。
郑家老爷子……血咒……飞僵……
褚宁把关键词一串,突然若有所思道:“说起来,那位郑老爷子就是三年前去世的吧?”
“褚小老板?”邱长生愣了愣,看向褚宁。
褚宁又说:“那具干尸看起来年龄也很大了。”
邱长生:“……”
他心中一紧,就听施明恩继续说道:“当时贫道只以为是有盗墓者用非常手法撬取了棺木,便以正常寻尸手段搜寻了一番,却不曾想过,郑老爷子的尸身或是被歹人炼化成了飞僵也不一定。”
身为一个大家族的创始人,如果将郑老爷子供为祖灵,肯定能保佑郑家继续繁盛百十年吧。
施明恩下意识摇头轻叹。
褚宁看了眼干尸,觉得这记干尸也很倒霉啊。
至于邱长生,却是脸色一变。
他表情震惊久久不能回神,几乎完全不敢置信地看向施明恩,颤声道:“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说,郑老爷子就是地上那具干尸?!”
开什么国际玩笑?!!
邱长生从小跟郑其参开穿裆裤长大,自然也跟郑家老爷子见过不少次,三年前突然得知郑老爷子发病离世,他也十分遗憾痛心。可现在,有人突然告诉他,他屋里那具腐烂的、面目全非的干尸竟然就是已过世三年的郑老爷子?
他不能接受。
“这怎么可能。”
邱长生难以再保持冷静。
他甚至于一度无法思考,若是地上的干尸就是郑老爷子,那送他佛串的郑其参又知道其中多少内情?
他这个发小好友,在这件事里,究竟充当着什么角色?
邱长生的额头逐渐浮起密密麻麻的细汗。
此刻,他内心的恐惧与惶惑,竟要比乍见那具干尸出现并向自己扑来时,要更加浓厚与不安。
“是与不是郑家老爷子,等给这具干尸超度以后,打个电话喊郑家人来认认不就知道了。”方留青见邱长生的表情备受打击,不由安慰道。
施明恩见邱长生状态不好,也道:“邱居士,不如先让贫道助你斩断与这具干尸间的联系。”
说罢,他看向方留青。
师徒二人极为默契,施明恩一伸手,方留青便将桃木剑交到师父手中,随后又从宽大的袖袍中摸出一包糯米,几根红线跟铜钱。
他先将红线缠绕在地上干尸的四肢之上,再在它的身上撒上糯米,盖上铜钱。
褚宁在一边看着,总觉得这时候若他再用符箓烧个火,加点水,不就变成了一道糯米蒸干尸吗?
他正出神地想着,施明恩便已手持桃木剑,神色肃穆地走到干尸身边开始诵经念咒,不一会儿,只见施明恩额头浮起一层薄薄的细汗,口中轻喝一声,桃木剑轻轻一划,缠在干尸身上的几根红线便寸寸断开。
而邱长生的身上,肉眼虽一时无法看出他有什么变化,但他自己却在红线断开的一瞬间,整个人都觉得轻飘了不少,就像从前肩上一直压着两大块石头,突然被搬开,变得无比轻松。.
褚宁眼见着邱长生额间原本晕着的淡淡黑气兀然散开,随之而来的,便是他身上满满的金光财气。
褚宁微微睁大眼:“……”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浓郁的金光财气。
好浓厚,好羡慕。
至于施明恩,他做完法,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神色却是有点奇怪。
方留青上前,担忧问:“师父,怎么了吗?”
“我无事。”施明恩摇摇头,但是看向邱长生,表情里颇有几分疑惑,“为师本以为解除邱居士与飞僵之间的关联应该十分不易,毕竟邱居士蕴养飞僵三年,两人之间气息已然阴阳交汇,气运难解难分,可……”
他没能想到,方才竟是那么容易就解开了。
经文明明才诵了一遍。
方留青闻言,却是高兴说道:“师父这么快就能把邱居士与飞僵的联系断开,那不就说明您的道法又精进了一步!”
“非也。”施明恩继续摇头,犹疑记道,“倒是我之前忽略了一点,邱居士蕴养飞僵三年,精气神本应早就被飞僵吸食到濒临崩溃。但如我等所见,邱居士本人非但精神状态上佳,甚至一身财气虽被压制却丝毫不见颓色。为师早该想到,邱居士先前应是令有所奇遇……”
他缓缓说着,目光落在褚宁身上。
褚宁见状,同施明恩微微一笑,颔首问道:“施观主,有何事吗,还是您也想买符?”
施明恩闻言,却是表情不变道:“如今邱居士与飞僵间的联系已然断开,贫道道法寻常,除非将飞僵带回东岳观,否则无法将其度化。”
顿了顿,他敛容垂首,竟是求教般地向褚宁问道,“不知,褚小友可有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