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雁脸色煞白,他不是没有自尊心,也不是不羞恼。
只是现在,好像没有别的办法。
他低头看着男人的皮鞋,一点一点往他脚边爬了过去。
自己只要听话就好了,一直以来自己都是这样做的。
夏怀雁稍稍清醒了些,惧于男人的气场和压迫感,他只安安静静地跪在那里希望能得到一点回应。
“夏席诚用你谈过多少次这样的生意?”
男人冰凉的鞋面抵在自己的下巴上,像是让骄阳晒得滚烫的地面被泼了一道凉水。
夏怀雁好不容易回来的一点意识和强撑的理智瞬间被击溃,季青也的脸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他有些听不进去了,但又敏锐地觉得男人在生气,却又不知道对方在气什么。
只是无意识地蹭了蹭那道抵在自己下巴的冰凉触感,语气温柔绵软,“我真的没有谈过生意……”
他迷离着双眼,像是喝醉了,身上却没有酒气,一看就知道,是来这里之前吃了点什么。
季青也见惯了这些把戏,稍稍有些反感。
虽然这张脸确实是漂亮。
但漂亮在他这里向来不是什么通行证,尤其是这种漂亮的蠢货最适合丢出去“喂狗”。
“名字。”
“什、么?”夏怀雁顿了顿,他现在脑子似乎有点转不过弯来,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对方是在问自己的名字。
“我叫夏怀雁,”怕季青也不清楚,他还跟着解释道,“是夏天的夏,怀抱的怀,大雁的雁。”
这时候还啰里啰嗦的小心谨慎,完全就是在下意识地讨好对方。
夏怀雁一直低着头,季青也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以及看到他露出一段毫无防备的后颈,后颈上有一颗很浅很淡的红痣,被白皙的皮肤衬得过分显眼。
季青也瞧着那颗红痣,稍稍分神。
放置在口袋内侧的手机却在这时发出震动,及时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才要站起来,他的手却忽然被夏怀雁牵住。
此时的夏怀雁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从来没有过这么不清醒的时候。
他不知道季青也在生气,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很不听话,他默不作声地低着头,因为牵到了季青也手的而感到心满意足。
夏怀雁小心地将自己的脸贴在了季青也的手心,贪婪地闻着季青也手心里残留着的并不好闻的烟草味。
他明知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越是这样,他就越害怕,却在有季青也的空间里沉沦得更加厉害。
他想求季青也帮帮自己。
帮什么呢?牵牵自己的手就好了。
季青也感到烦躁不已,断然抽手,捏住了他的脸颊,叫他的名字,“夏怀雁。”
夏怀雁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体在季青也叫自己名字的时候瞬间僵直。
他仰起脸,咬着唇,散乱的刘海被额前冒出的汗打湿,露出的额头带着一小道浅浅的疤痕。一张泫然欲泣的脸。
他好像很害怕,却又很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