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抬眸看着他,虽然气势半点不减,但她心底深处对自己的判断是有质疑的。
“保护一国之公主,难道不该?”良久,她反问道,“换作是你,就会只顾自己逃命吗?如果是,那你着实可以继续做你的庶长子。做驸马?你恐怕还担待不起。”
说罢,她重新迈开了步子。
“你这个女人……”
刘恭还想与之计较,却被刘邵长一把拉住。
“父亲您放心,”刘恭却拍了拍胸脯压低声音道,“她这种脾性,我治得。”
说着他脚下生风,快速地跟了出去。
刘邵长长叹一口气坐了下来,随即抬头看了白孝先和冰镰炙焰三人,吩咐道:“你们暂且留在府上,待到恭儿在驸马府站住了脚跟,再想法子到他身边侍奉。”
“是。”
“侯爷,”钱氏也一改先前悲伤之态,有些不确信问,“恭儿他,若在外人那里露出马脚来可如何是好?”
“便是露出马脚,那驸马也只能是他。”刘邵长目光灼灼,“都做到这一步了,还能回头不成?只是委屈了瑾儿……”
“只怕六公主适才那般气焰,是对瑾儿假死一事起了疑心。”钱氏却道,“我反而担心,瑾儿情难自已,有一天会自个儿跑回来。”
“瑾儿从不是那般自私自利的孩子。”刘邵长不以为然,“他会以大局为重的。”
“即便他不会,万一六公主始终对恭儿不满意,会否派人去寻他?”钱氏越是这样想,心中越不踏实。她突然看了冰镰和炙焰,问:“埋进土里的尸体,足可以假乱真吧?”
“夫人放心。”冰镰回道,“此事由师父亲自督办,断断出不了差池。”
钱氏轻点下颔,若有所思。
“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刘邵长起身,对钱氏道,“夫人早些回去歇息,无需等我。”
“好。”
待刘邵长离开之后,钱氏让白孝先和炙焰退下了,却独留了冰镰一人。
“我要给你师父修书一封,你想个法子,尽快送到他手上!越快越好。”
刘驸马府。
公主和驸马突然回来了,可让府内众人吃惊不小——主子回来了,那些随行伺候护卫的人呢?
谁都在猜事情不简单,却也没有任何一人敢胡乱打听。而能在李令月身边伺候的一个个都本分得很,更不会乱加揣测。为此,即便他们回来的消息天亮之前必然传到宫里,却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此番出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际遇。
碧落居内,李令月和刘恭皆已洗漱干净,可闭起门来好好说一说接下来的事儿了。
“明日我入宫给父皇母后请安,你就不必跟着了,免得露出破绽。找个由头,兵部那边你暂且也别去了。此外没什么要紧事,你更不可瞎出去转悠。穿衣风格,一言一行,你都要注意。还有你大哥武功不凡,你不能学其一二,也至少学几招唬人的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