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皇后听言,却只讥讽一笑,道:“说到底,就是那曹氏害了你们长姐性命!她还敢与谁胡言乱语?”
“长姐她……”李静姝也不免心生震颤。
原来后宫之中,当真没有什么意外身亡!
永宁宫内,曹贵妃面对一脸严肃的李令月,泰然自若,仿佛先前在凤藻宫搅风弄浪的人不是她。
“月儿你说的什么话我如何听不明白?”她甚至揉着太阳穴,做醉酒状。
李令月心生古怪。
为何曹贵妃说过的话,转头回到自己的永宁宫,她便不认了!
“哎呀,我这头疼得厉害。”曹贵妃又道,“月儿你先回吧!我需得到榻上睡一觉,养养神。”
都当她李令月是傻的吗?她的母后也是,曹贵妃也是!都欺瞒她,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心在火上烤,油锅里熬……
她从未如此愤恨过,只差一点,情绪都要失控了。
“贵妃娘娘,”她到底是忍下来了,神情阴鸷,有意撂狠话道,“我若查明当年那场意外并非意外,我若查明,我长姐的死与您有哪怕一丝半缕的牵扯,我绝不会放过您,包括你们曹家,每一个人!”
曹贵妃原本都要往内殿去了,一听这话,心中自然平静不得。
她回转身,哂笑了一下道:“最不该被放过的,恐怕是你母后。届时,不知月儿你会否放过你母后,又会否放过你自己?”
李令月转身离开,并不理会她。
她已然有数,并可断定,自己的母后和曹贵妃两个人,心中都藏了鬼。
她没让浣喜等人跟着,独身一人来到了洞心湖——长姐为了救她而溺死的地方。
十几年了,她从不敢踏入这个地方。乍然来到这里,她发现一草一木,皆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记忆中,又是什么样子?
她拼命地想,却如何也想不清楚,当年自己究竟为何会独身一人来这湖边?真如她们所言,是为那水中流光溢彩的冰凌吗?
她记不得了。
除了长姐的死,幼时发生的许多事,似乎都是她长大后道听途说而来……
“殿下,您叫奴一番好找。”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将李令月从沉重的思绪中拉回。
是赵阿德。
“赵大监。”李令月回转身看他。
“殿下……您没事吧?”赵阿德见她眼眶微红,不由得关心一句。
“我没事。”李令月眨下眼,看了看别处。
“殿下,”赵阿德便直言说事儿,“崔贵人身边一个叫紫荆的侍婢,昨儿晚上给了奴一百两银子,要奴安排她出宫,与您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