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顿了顿脚步,重又迈开了。她嗤笑一声,道:“就这点芝麻粒大小的事儿,也想与我进行这样的交换?”
“确是我狮子大开口了。”刘恭不以为意,迈步跟上她,又道:“那我换个别的。嗯……换成什么好呢?”
他思索着,“啪”地一声展开手中折扇,无端吓了李令月一记惊跳。
李令月回眸瞪了他。他则浑然不知,自顾道:“那就换成殿下对我和善些,别总是板着脸,拒我于千里之外。”
李令月不禁发笑,问:“怎么?想与我建立某种感情?俘获我的心,重新夺回你的位置吗?”
“嗯……可以这么说。”刘恭自鸣得意,还做出些嫌弃之色瞥了李令月一眼,“尽管我对你这个人,一丁点儿欲望都没有。”
“那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别费这个心思。”李令月对他,再无耐性可言。
她鄙夷地睨视了他,加紧步伐便往前走了去。
刘恭没再跟着她,也不把她的奉劝放在眼里,反而高喊一声道:“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哦?明日我便去你府上,展示我近日所学,还请不吝赐教。”
李令月皱了皱眉,只觉他半路杀出来,挺烦人的。她又不想惹恼了他,以免他将自己见过庞德一事张扬了出去,节外生枝。
书肆内,正欲离开的庞德恰见得刘恭在李令月身后兴冲冲地喊话,不禁感到几分诧异。但他并不打算露面,看他喊完话了,他还往书肆里头躲了躲身。
“别藏啦!”刘恭却是回转身来,探着脑袋嬉皮笑脸地看他。
庞德索性端直了姿态,傲视于他。
见状,刘恭将双手抱到了胸前,啧了啧嘴道:“就要成为三公主的驸马了,却又与六公主私会于此,不是有私情,便是密谋不轨。被我撞见了,还敢摆出这目中无人的姿态吗?”
庞德立时生出警惕心,阔步朝他走了去,紧看着他问:“你听了多少?”
“不多不少,大概……”刘恭抬起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划出半寸不到的距离来,“这么多吧!”
说罢他又是嬉皮笑脸,自来熟一般一手揽在了庞德肩头,一手趁其不备扯下了他腰间一枚雕花刻镂的羊脂玉,没羞没臊道:“玉佩不错!就作为我的封口费吧。”
“放肆!此乃三公主赠予我的定情之物,岂容得你践踏?!”庞德恼怒,欲要夺回自己的玉佩。
然而,刘恭避开他,将玉佩高悬在握,似是庞德若要硬抢,他就将其摔之。“宫里的东西,那就更值钱了!我收啦。”
“你……”
“放心,收了你的好处,我就把嘴巴关上。”说着他做了个封嘴的手势,并将玉佩收入怀中,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庞德虽被眼前这纨绔子给气得郁闷难解,但权衡利弊,也只得任由他占了便宜去。
时至晌午,太阳晒在人身上,愈渐炙热,该办事的办事,该回家的也都回家了。
李令月抵达家府门口,看到刘瑾伫立于院中如同一尊雕像,不由得愣了愣神。
他在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