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城,逢春楼,城里消费最高的地方之一,身上没带个十几两银子都不敢来,贫民老百姓根本消耗不起,也只有一些商人,或是当官的人,才敢进来消费。
逢春楼,顾名思义,那就是买春的地方。
明码标价,价位不等。
庸脂俗粉,几两碎银。俏丽佳人,十几二十两。沉鱼落雁,几何翻倍,直接一百两起价。
当然,这只是姑娘的价钱,还不加食物的钱,酒水钱,以及包厢钱,一轮下来,就算点个庸脂俗粉,也要好十几两,更别提那些中流砥柱的高档货色。
至于逢春楼的镇楼之宝,那是吉祥物,已经不能用钱来衡量,平时绝不露面,神秘至极。见上一面,还必须预约,光是抚琴一曲,就要千两银子,最让人心痒痒的是,此女还是完璧之身,也就是没有人上过的意思。
按照这位头牌的话来说,只要遇见对的人,那也无妨。
所以这就很微妙了,这个头牌就像个无底洞,风华绝代的容颜,却是最致命的陷阱,无论砸多少银子进去,可能都翻不出个浪花来,简直就是逢春楼最恐怖的囊金杀手锏。
逢春楼顶楼,一间雅致的隔间里,丰城城主之子,白云峰正在喝酒。
此人剑眉入鬓,双眸幽远深邃,面如冠玉,三千青丝随意飘散,用翩翩美少年来形容,丝毫不过分。
没有姑娘给白云峰斟酒,而要他自己来。
桌上摆着一盏香炉,冒出迷幻的烟雾,房间内的点缀尽是金碧辉煌,四处都是美轮美奂之物,让人如置身在梦境中,只可惜,那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坐在房间对面,中间还隔着一卷珠帘,看不清女人的模样,只能隐约看出曼妙的身姿,以及玲珑饱满的曲线。
帘中的美人,正是逢春楼的头牌,瞿烟柔。
白云峰独自喝着闷酒,眉头紧皱,心中不快至极,自己就要离开丰城,前往流光派求仙,而自己的意中人,却不愿和自己多谈哪怕一句。
白云峰也想断了这份情,可红尘俗世,怎能说断就断?
“烟柔,只要你应我一声,我便不去什么流光派,我不羡慕那些仙人,我不想长生!我不想得道!我只要你,懂么?”
白云峰咬牙切齿说道,几乎是从嘴里蹦出来,这世上谁又不怕死?谁又不想长生?即使决绝如白云峰,也是做了一番心理挣扎后才说出来,他爱瞿烟柔,胜过这世上一切。
而帘后的瞿烟柔对白云峰这份真挚的求爱却无动于衷,没有任何触动,静如止水的撩拨着琴弦,弹奏出幽远高雅的琴声。
白云峰恼羞成怒,一下子掀翻酒桌,名贵的酒水洒得到处都是。
“莫非,你真的喜欢那个傻子不成?我哪点比不上罗德?无论是外貌,身世,才华,天赋,我样样比他强!”
白云峰近乎癫狂,脸色都已经涨红。
罗德那种老实巴交的人,本来是不会来这种花街柳巷的,只是罗德的那名老师,以学习的名义,让罗德用银子带着他一起见了这逢春楼的头牌。
自那以后,瞿烟柔就对罗德心生倾慕之意,一开始白云峰认为,瞿烟柔爱上罗德,只是为了推辞自己才编造出的谎言,到后来竟然发现,瞿烟柔竟是真心实意,让白云峰感觉天都塌了下来。
瞿烟柔开口了,她的声音,如同海妖的歌声一样,撩拨着人的心弦,让人陷于痴情地狱,即使只是无心之过。
“不错,他哪点都比不上你,可你不是他。”
瞿烟柔清冷道。
白云峰自嘲一般的苦笑几声,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一开始就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但他怎样也不甘放手。
“罗德,他可是喜欢南宫雪,你对他来说只是陌生人,你们也只见过一面而已!我连成仙都不要,难道你就……一点触动也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