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眉头紧皱,惶恐问道:“为什么你们都在这架飞机上?你们自己买的票吗?”
各种各样的回答不绝于耳。
“不是,有人派我去看守一个农场。”
“我要去和旅游局长开会,是他们帮我买的票。”
“我抽奖抽中了机票,不能改日期,一定要今天坐,不然就没份。”
……
中年男人听到这些答案后瞳孔猛的一缩,自己的飞机票也是关系不错的上司替自己买的,让自己去国外散散心,这架飞机上所有人的机票都不是自己买的,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一切……说不定都和罗德这个男人有关。
而很快,中年男人心中的疑问有了答案。
只见一名女性空乘人员步履蹒跚的向众人走来,她的身子颤抖着,冷汗已经打湿了整个背部,不得不扶住身边的椅子把手,才勉强站稳了身形。
这个女性空乘人员脸上的妆容都被汗水所湿透,花了一脸,但她此时已经顾不了这些,她嗓音中带着哭腔,颤抖的向众人说道:“罗……罗德是这班飞机的机长,我们一起受训,是朋友,有一次他约我出去,我拒绝了,他就开始变得喜怒无常,算了……这些都不重要。”
女性空乘人员浑身失力,接着咚响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她带着哭腔,颤颤巍巍的说道:“飞机起飞后,他带着一杯咖啡进了驾驶舱,门上锁了,机长没有回应,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轰!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炸在所有人的心中,在众人都来不及反应间。
砰!
飞机像是遇到了气流紊乱,剧烈的抖动了一下,霎时间整个机厢里人仰马翻,从窗外的景象依稀可以看出飞机正在急速下坠。
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冲向紧闭的驾驶舱舱门,用尽毕生力气拍打着,近乎疯狂的叫喊道:“罗德!我是约翰,约翰詹森,出来和我谈一谈!我求求你了!”
在剧烈抖动的机厢中,中年男人用尽力气爬到了白发老人在的位置,希望自己会对这情况有所帮助。
“你和罗德是什么关系?”中年男人向老人问道。
“我是他的精神病医生,有一次我调涨医疗费用,调得太高,触怒了他,他就不来了。”
老人说罢拼命的敲打着舱门,向这架飞机的机长罗德说道:“开门,罗德,听我说!这都不是你的错,你也是整个情况的受害者,毁了你一生的人,是你的父母!他们从领养你开始,就对你要求太多,他们把挫败情绪施加于你,是他们让你受苦的!不是我们!”
罗德的第一任女友挣扎着爬到窗边上,看到整个飞机正在向着城市下方坠落,她的表情已经被恐惧变得歪曲起来,开始发出如同牲畜般的悲鸣。
机厢里弥漫着的,尽是尖叫和嘶嚎,以及对那驾驶舱的舱门,所做的无用反抗。
这班机的机长罗德,他是……有备而来。
……
……
……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人类总是在互相折磨上花样百出。
而这一场秀,是一轮无可挑剔的完美复仇,足以载入史册。
坠落,不断坠落……
4000米……
3000米……
驾驶舱内,一年龄约莫二十五六的男人瘫倒在座椅上,颓丧的抽着香烟,并十分不雅的把两条腿放在了仪表盘上,颇为不羁。
这是一个皮肤苍白的男人,苍白得近乎病态,让那本来英俊的面容变得有些可怖,就连那为了保持文学气息而刻意蓄起的长发,也显得阴森。
砰!
砰!
砰!
驾驶舱门后传来疯狂的敲打声,但罗德置若罔闻,根本没有在意,他只是愣愣的注视着前方,眸中的神色极为复杂。
轰轰轰……
飞机急速的朝着城市下方坠落,街道上的人群皆皆望向天空,随之四散而逃。
坠落,依旧在坠落……
2000米……
1000米……
坠落的位置,正是罗德父母的住址。
而那两位在自家后院泳池旁边看报的两个人还没察觉这一切,直到飞机轰鸣声无比刺耳,他们两人才站起身子背过头来,呆呆的看着朝着自己撞来的飞机。
100米……
50米……
这是一场,精心筹备的宏伟谋杀。
“只有这样才能挽救我失败的一生。”
“别无……他法。”
磅!
一声巨响,震荡在整个城市之中,爆炸产生的热浪席卷了周围一切,仿佛业火,把周遭的光景映成了炼狱。
那仿佛在脑颅内回响震颤的声音,是呻吟还是歌声?它将我的一切悉数修正,把我改造成正确的模样。
过去的我已经落幕,崭新的我迎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