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旁白没有想到她的答案是这个。
他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渴望和眼神里求而不得的怅然。
他怔怔地望着她,问出在他心头盘旋了好几天的问题,“你为什么呆在坟墓?”
阮糕皱着两条弯弯眉思索,她自从被关进坟墓就一直在这个坟墓里头呆着呀,也就是前天她才脱离了坟墓桎梏,这坟墓对她来说,也就是个住的地方而已。
“现在除了这,我也不知道可以去哪。”
季旁白听了心里酸酸涩涩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除了这里,你还有别的地方能住吗?”
阮糕摇了摇头。
想来也是,外头有地方可去,她怎么还会呆在这个地。
季旁白寻思着给她找个酒店先住着,怎么着也不能让她再在这坟墓呆着了,她一个女孩子总单独待在这个地方,总不是个事。他可不是喜欢她,他就是看她可怜,能帮就帮一些,也就是帮她找个住处的事情。
季旁白跟阮糕说带她先去外面酒店住,阮糕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她早在这个坟墓呆腻歪了,于是回去拎了自己的小皮箱就跟季旁白走了。
季旁白驱车到了学校附近的酒店。
前台不遗余力地推荐:“我们新出了一个情侣套餐......”
季旁白急忙打断:“单人套间,她一个人住!”
阮糕很是失望地问:“你不和我一块住吗?”
季旁白耳尖都红了,“你自己住。”
“请出示下您的身份证。”
阮糕打开自己的珍珠包,抽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前台:“给你。”
前台捧着那张纸:“......”
季旁白看着那张纸:“......”
纸上有她的肖像,姓名,出生地等等,最离谱的是上面的出生年月写着:1920年
粗略一算,阮糕现在已经差不多是百岁高龄。
前台尴尬地笑:“您女朋友真可爱。”
季旁白没听清楚前台说什么,他在努力消化着这个事情。
拉着阮糕走出酒店,他把手里拎着阮糕的小皮箱重新塞回后车座,想点烟,又克制住了。
他问:“你在坟墓呆了多久。”
阮糕掐着手指头算:“我也不记得了”
“你的身份证用不了。”季旁白揉了揉脸,打着方向盘:“我给你重新弄张身份证。”
阮糕乖乖地点头:“哦。”
弄身份证需要时间,而且她的身份比较复杂,说到底就是黑户,更不好办。阮糕没有身份证,不能住酒店。
季旁白干脆将阮糕带回了自己住的公寓暂住,公寓里没有女士拖鞋,季旁白拿起平时准备给朋友穿的拖鞋,低头一瞧阮糕那双踩在木地板上的白嫩嫩的小脚,重新拿了自己的鞋子给她穿。
过了玄关,就是正厅,季旁白拐进饭厅,打开冰箱门,想给阮糕拿点喝的,却发现冰箱空的很,只放了几瓶酒。
他给阮糕装了杯温水:“先喝这个。”
阮糕知道自己要暂时住这,好奇地走来走去。
她上回是爬窗户直接进了季旁白的房间,还没仔细看过他家的陈设,公寓,一厨一卫两室两厅,装修简洁,色调简单,家具大多是木质的,大厅直接打通了一个大阳台,饭厅和大厅之间半隔了一个木架格子,木架上的绿植生意盎然。
走了一会,就掉了一只鞋子,季旁白的鞋子太大了,她的脚小,只占了半边,她重新穿回鞋子,没一会,又掉了,她干脆坐在沙发里不走了。
沙发实在是太软了,阮糕幸福地在沙发里打滚:“我喜欢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