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对这些“俗物”是一向不碰的,虽然放假,学堂是开着的,苏清这次也是留在学堂没回家。
原身的记忆只到这,至于为何会醉酒倒在村里的田里,苏清试了好几次始终没想起来。
用苏清的眼光来看,原身的家庭环境加上后期没有好的引导,使得她性格里的自私不断显现出来。
那几年,大姐苏文撑着养家的重担,能把下面几个弟妹养活已是不易。不知道是出于补偿或者别的心理,苏文对下面几个弟妹可以说是“百依百顺”。
在苏家,原身跟大姐关系还算不错,对于二姐,小时候还能吵几句,自从开始在镇上读书,二姐又早出晚归,两人几乎碰不到面,倒是省了大姐苏文夹在两个妹妹之间左右为难。
至于小弟和大姐夫,前者苏清还能偶尔讽刺几句,给几个眼神,后者则完全当成了透明人。
原身倒也有几个玩伴,但在苏清看来那不过就是“酒肉朋友”。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原身幼时也算是聪颖,不然也考不上镇里的学堂,但不知什么原因,原先在村里一直“名列前茅”的,到了镇里确成了“吊车尾”。
物以类聚,自然就跟学堂里那一帮“差生”玩得好,每天混在一起斗鸡走狗,刚好是狗憎人厌的年岁,在湖里镇已经是“小有名气”。
其实她这种情况在苏清看来是很好理解的,就像很多孩子小学成绩很突出,到了初中就一下子被拉开了差距,一开始可能只是点小差距,但教育资源有限,不管是来自老师的不重视还是同龄人之间的不断攀比,大部分孩子是受不了这种压力的,后面反而会否定自己,破罐破摔,然后差距越来越大。
大姐苏文很少去镇上,对苏清的情况自然毫不知情,在她眼里苏清还是小时候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团子,现在也一心向上从村里的私塾去了镇里的学堂,想必是能有一番作为的。
二姐苏武则不同,她经常往镇上跑,苏清就算再掩饰,苏武对她的情况也是完全了解,但她不想大姐操心,私底下对这妹妹骂过也打过,当然没什么成效,两姐妹关系愈发的差。
湖里镇的湖里学堂,是一个落第的老秀才开办的,那老秀才考试不行,教书倒很有一手。开办十几年来,湖里镇出了不少秀才和举人,使得湖里学堂在远近几个镇颇为知名。
渐渐的,学堂里不仅有湖里镇的学子,其他乡镇的学子也不在少数,除了启蒙班(六岁以下幼童)之外,其他几个班级都是需要参加入学考试的。
随着学堂的名声渐响,学堂里的夫子都是要求有秀才功名在身的,这样一来就更使得父母们趋之若鹜。
用现代的眼光看,其实这就是好生源和好师资的相互影响产生了名校效应。
苏清默默推算,以前看小说觉得夸张,家里只要有个读书人,其他兄弟姐妹都是苦苦供着,几乎难有出头之日。对比原身可以说毫不夸张,原身这其实还处于小学最多初中阶段,每年花费就令人瞠目结舌。
湖里学堂名声响,各方面的费用自然比较高,一年仅束脩就要二十两,吃住二两,在加上给夫子四节两寿的节敬,这三项加一起就能有小五十两。
平日的笔墨纸砚,偶尔买本书,其他零零碎碎的吃穿用度加在一块,原身一年至少能花上一百两,青山村大部分人家一年花费才十几两。
可以说苏家是一家人紧衣缩食供着苏清的,苏清读书不上进也就罢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苏武每次见到她都忍不住想要动拳头。
血浓于水,看苏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苏武还是很担心的,醒了之后想起种种过往,只能眼不见为净,恰好这几天也忙着秋收,在苏清清醒后的这几天,几乎没进过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