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晨看到这里，心里坚守的东西便在慢慢崩塌，脸色被电脑屏幕的光照得苍白无力。

过了许久，她才掏出手机，拨打了凌正宵的电话。

凌正宵和杨芸在英国机场，正准备搭乘专机去美国处理项目，因为天气的缘故，飞机晚点，夫妇俩坐候机室里已经等了几个小时。

这时接到了凌若晨的电话，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凌正宵还是有一丝异样的预感。

杨芸视线看过来，凌正宵起身道“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在这里待着，别乱跑。”

他对她，语气态度都宠溺得像对小孩子一样，即便换来的只是杨芸不咸不淡的反应，他也乐此不彼。

休息室门被关上，杨芸喝着手里的热咖啡，隔着落地玻璃窗，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凌正宵身上。

虽然早已经过了天命之年，他身形依旧保持得完美，就像杨芸不曾衰老一样，他也依然犹如壮年时期般健硕，只有两鬓的银丝和眼角慢慢爬开的皱纹显示岁月的痕迹，吸引了很多年轻女人的目光。

这样的男人，有岁月的沉淀，又有权势与金钱的加持，对于想靠美色上位的女人而言，是最有魅力的。

杨芸垂下视线，喝了一口咖啡，有些失味。

凌正宵没有走远，在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接通了电话：“乖女儿，怎么了？”

凌若晨听到他的声音，心里的情绪愈发复杂，默了许久，才问道“爸，我问你一个问题……您坦白告诉我可以吗？”

凌正宵的眸色慢慢沉了几分，语气没什么变化“嗯，你说。”

“爸，你……”凌若晨不知道怎么说出口，隐忍着眼角的酸涩，声音很静地问道，“你是不是和顾家有交易，关于我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为了给我一个好的归宿，才会答应这个交易？”

凌正宵眼眸便微微眯起，有几分冷沉，还没出声，凌若晨的声音又继续传来

“我没有和你们失散多年，只是因为十年前被绑架失了身才被你送去隐蔽的地方疗养了十年是吗？”

“妈也不是因为我小时候失踪才抑郁成疾，而是因为我那次出事是不是？哥哥是因为没有保护好我所以自责去参军，是不是？”

说到后面，凌若晨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及其隐忍的哭腔。

一连几个是不是，显然，她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凌正宵幽深的眸色不辨情绪，沉声道：“若晨，你是哪里听来的这些无稽之谈？事情并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和洛珅结婚不存在任何交易，他爱的就是你，知道吗？”

“无稽之谈吗？”凌若晨苦笑了一下，“爸，我看到我初中在英国的照片了，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过两种生活对不对？”她是在反问，但其实，心里已经知晓了答案，每说一句话都觉得难受。

凌正宵眉心拧起，显得神情深冷，又在柔声平复凌若晨的情绪：“若晨，有人不想要你获得幸福才会这样来刺激你，等我和你妈回去，一定会当面和你说清楚，你不要想太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