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千媱和表哥李暮楚,便是这堆反派里战斗力最强、最作死的一对狗男女。想到原著中这两人惨死的下场,云千媱问系统到了那时候怎么办,然而系统装死到底。
“@#¥%&*……”
火符的光照亮了漆黑院落。
云千媱循着记忆,先一步踏到外面,左右打量,径自往后院一处去。李暮楚担忧她的安危,招来几个弟子跟上。
“祝师兄,我们要不要一起?”
祝别枝抱剑轻哼一声:“当然。我倒要看看,她一个花瓶草包能有什么本事。”
于是,一行十几人来到后院,停驻在一间张灯结彩的房间前。
有人咦道:“这是……结亲?”
漆黑败落的小院,突兀地出现一间挂满红绸、红灯笼,窗户贴着喜字的房子,的确诡异得很。
更别提,他们自无尘山接到任务,赶到栖霞镇的这座小院,第一天就在水井里发现几具被撕了脸皮的男性尸体,又遇到了鬼打墙,被困在院里一天一夜都出不去。
虽说《踏山河》又臭又长,洋洋洒洒一千多章,云千媱忘记了很多剧情,但这个小副本的妖物她记得一些。于是竖起手指抵在唇角,冷静安排:“你们几个留在院子里布置困妖阵法,我和表哥进去看看。”
闻言,祝别枝扬眉道:“我也要去。”
云千媱回头打量他一眼:“行。”
三人推开门,入目一片喜庆的红色。燃烧的蜡烛、散落的红枣花生、交杯酒、床上躺着一个喜服少年。
“小师弟?”
昏迷不醒的少年正是祝别枝他们失踪的小师弟。李暮楚上前推了推他,见其脸色苍白,双眸紧闭,伸手探探鼻息,松口气道:“还活着。”
云千媱点点头,二话不说跨上床,撸起袖子就开始扯脱小师弟的喜服。
李暮楚大惊失色:“阿媱,你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趁妖物来之前,帮他脱身啊。”
“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我来我来!”
云千媱被李暮楚揪下来,退到一边,瞅了瞅抱剑的祝别枝:“祝师兄,该你上场了。”
祝别枝:“什么意思?”
“小师弟受了伤,承受不住妖气,你与他身量相近,自然由你代替他和妖物成亲最不容易被发现。祝师兄刚才自告奋勇,难道不是为了同我们一起营救小师弟?还是说,你怕那妖物?”
祝别枝冷笑:“可笑,我会怕区区妖物?”待得稀里糊涂换上喜服后,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中了云千媱的激将法!
“你!”他怒目而视,然而此刻不能出尔反尔,只得硬生生吞了这口气。
智商不高的炮灰反派,这人设看来是焊死了。云千媱眉眼弯弯:“祝师兄舍身相助,小师弟一定会很感激你的。”
祝别枝咬牙:“回了无尘山,你等着瞧吧。”
云千媱满不在乎地摊摊手。
身后,李暮楚已经将小师弟搬到了屏风后头,云千媱也走过去藏好,顺着记忆中的法咒和手势布置了个遮盖气息的结界。
刚收回指尖,房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
隐隐约约,还有媒婆的唱礼、拜堂的哄闹。祝别枝磨了磨后槽牙,心有不甘又微微委屈地拿起一旁的红盖头。
下一刻,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阵香风飘进来。
祝别枝紧闭双眸,记着云千媱刚才告诫的话——不论什么情况,千万不能睁开眼睛!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停在眼前。眼皮一亮,红盖头被掀开了。
一个甜腻腻的声音道:“郎君,你为何闭着眼,为何不睁开眼看看奴家?”
“光太刺眼了。”
“那奴家去熄灭几根蜡烛,郎君稍等。好了,郎君,你可以睁眼了。莫不是嫌弃奴家貌丑?”
说话间,冰凉的指甲在他面颊刮擦。
祝别枝额角青筋跳动,默念压制怒气的清心咒,任由妖物说破了嘴皮,始终阖紧双眸,心道,云千媱他们怎么动作这么慢,这妖物动手动脚的委实让人憋屈,等抓住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顿……
过了一会儿,“祝师兄,妖物已经被收服了,我们快走吧。”
祝别枝心下一松,正要睁眼,却又觉得奇怪:“这么快吗?”
云千媱拉他的手:“当然了,还愣着做什么,快走呀。”
祝别枝耳根蹿红,又气又羞地瞪大眼睛:“男女授受不亲!你、你成何体统……”斥责的话只说了半句,还有一半被堵在喉咙。
眼前哪里是云千媱,分明是一张形如枯树皮的脸。
它挨得很近,往他耳朵吹了口气:“师兄,你弄疼我了……”
祝别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