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请安王皇后其实没有说太多,裴锦衣心想的那些不好相处也都没有出现。这倒是让他松了口气,不过只是一时,并不代表能长久的平安顺利过下去。
出了凤栖宫,萧长临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副地图在你背上,且还需要好一番折腾才会出现,以后若是想与众人一起研究难不成……”
让他们一起围观?
那万万不可,好歹是太子妃,那成何体统!
说到此时外面的轿撵已经来到了两人跟前,裴锦衣只好和他说:“我回去再与你细说。”
“?”但萧长临显然等不及。
他咳了一声,命令后面的太子妃轿撵退下,摆出一副恩爱的姿势牵起了裴锦衣的手:“孤与太子妃一同坐轿,你们告退吧。”
那几位仆人只得应了声是。
也不顾旁人将这一幕如何看了去,反正萧长临是火急火燎的拉着裴锦衣一同上去。虽说是有各自的轿子,但显然太子的要稍微宽大一些,即使坐上去也没有到拥挤的程度。但两人此时也明显密不可分,裴锦衣的衣服都靠着萧长临。
鼻息间,萧长临闻到了裴锦衣身上淡淡的药材香。
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但并不刺鼻,闻着令人心旷神怡宁静悠远。
萧长临问他:“你有什么法子?”
裴锦衣淡笑,随后怡然自得的回道:“听闻殿下武功盖世,文采也不差,不知可会作画?也无需自己作画,照着临摹即可。”
临摹……萧长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将背上的迷宫字阵完整的临摹出来,那不就方便了许多吗?可他昨天看了那一整幅,制作精美,画工精细,也不知道当时的人是如何将这种画传承下来的。
他不敢对自己有百分百的信心,但单单那幅画的难度就不小。
萧长临略有迟疑:“画上每一步的细节众多,孤本就更多偏于武,文这一面并没有精巧到让所有人拍案叫绝的地步。太傅当初对我的画也只是回答技术尚可,起码在皇宫内绰绰有余。但若是与天下奇人比较,孤有待提升。”
“那殿下的意思是,作画……你不行?”裴锦衣的嘴角淡了下去,看起来很失落。
此时萧长临看着他,也不知为何裴锦衣的眼睛总觉得湿润有亮泽,此时盯着他的时候倒有些可怜。萧长临是保守估计,不敢给自己吹嘘太高,他就是觉得这话怪怪的:“可以是可以吧,但没到不行的地步……”
于是裴锦衣就顺理成章道:“那不就行了么,你不用全部还原,将重点大概临摹下来即可,我有些许记忆给你还原那十六个字。”
“那恐怕得花费上一些时间。”萧长临还在考虑。
他思索间,裴锦衣呵了一声,两人此时说话的关系不自觉却亲近了几分:“让太子殿下直接画也不行,临摹重点也不肯,难道真的只能去找宫廷画师来了?可是我好歹身为你的妻子,裸着背……真的好吗?”
裴锦衣都不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有在撒娇。
一旁的萧长临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的语气,好像一只猫儿在自己的心尖上使劲的挠。他想抓下去心想裴锦衣别闹了,可又不好真的说重话怪他,倒显得自己莫名其妙。
于是乎萧长临受不了他的软言攻击,立刻撑回了场子:“那当然不行,要是让母后知道了孤的颜面往哪搁。你等着吧,孤会准备好东西将图画下来的。”
他答应的快,这波激将法果然有用。
裴锦衣终于喜笑颜开,又对他激励道:“今天晚上便开始吧,殿下看来很急的样子,我也不好拖时间。早日画完,我也好早日为殿下排忧解难。”
今日……
这……这么快?!
萧长临有些哽住,但放出去的话又收不回来,磕磕巴巴道:“那,那成。孤命人找上好的纸,撕不破毁坏不了的,不过能不能在今日之内找到还是个未知数。”
此时已经行到了太子府门前,萧长临还没等真的下去,连忙又紧急下车,对裴锦衣解释道:“凌荣应该还没回府上,我去派他寻找上来的纸张。”
他匆匆离去,裴锦衣望着对方的背影神色淡然了下去。
没想到这太子殿下,外表看着戾气血光之重,却也挺憨的。他的计划刚进行第一步,看来第一个要掌握的人就是萧长临。
裴锦衣那一副伶牙俐齿的模样收了回去,默不作声的回了东宫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