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什么难题呢……”羽渊透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嘴上这么说,红扑扑的脸颊却诚实展现了内心的想法。
“想知道我的能力吗?”织田作之助问。
“想。”小孩乖乖点头。
“我的能力[天衣无缝]——可以预测对安危有威胁的5、6秒的未来。”
“预知?”羽渊透眼睛一亮,“好厉害!”似乎觉得这样的称赞还不够,他甚至开始呱唧呱唧鼓掌。
“作之助哥哥是最厉害的!”
“那——透想跟着最厉害的作之助哥哥特训吗?”
“特训?”
“简单来说,就是每天训练,大概……会很辛苦。”织田作之助道。
给小孩进行特训的想法是早就想好的。说来惭愧,在现在这混乱的横滨,他实在是没有能够随时随地保护好羽渊透的自信。
哪怕之前有想过搬到一个平和些的城市,但一来他还没攒够足够的积蓄,二来——作为黑户,他们还缺两份清白、正式的身份证明。
这种种因素,导致搬家的念头只能被搁浅。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提升实力这一条路可走了。
羽渊透的异能是个意外之喜,但这还不够,毕竟,横滨可能发生的变故太多了。
“特训会让我变得和哥哥一样强吗?”男孩问。
“透的话,当然了。”织田作之助认真道。
“那——就特训吧。”羽渊透依赖地蹭了蹭织田作之助,完全没有在意“很辛苦”这句话。
“如果变厉害了,就能帮上很多忙。”他说,“还要赚钱。以后作之助哥哥就留在家里,我出去工作。”
羽渊透的声音很轻,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好,”织田作之助无条件地信任他,“透会比我更强的。”
——
[……明天中午见。]
——原田拓。
横滨的一家咖啡店内,红发的少年低头盯着面前的咖啡,表情严肃,引得旁边的服务生频频侧头。
十几分钟了吧,坐在那动也不动,面无表情看起来好恐怖……什么怪人。
服务生心里嘀咕。
织田作之助其实是在发呆。
他面无表情,眼神飘忽,瞟到展示柜里的蛋糕时,脑子又想起养在家里的小孩。
啊,那个蛋糕看起来不错,不知道透喜不喜欢……等会多买几个带回去吧。
全然忘记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门口的风铃轻轻晃动,“叮铃”一声轻响,进来的人朝着织田作之助走去。
“抱歉,我迟到了。”
织田作之助回过神,他摇了摇头,“不,是我来的太早了。”他大约提早了半个小时,就因为疑惑。
织田作之助开门见山,十分耿直地说道:“老板约我见面有什么事吗?如果是之前那次,你已经谢过了。”
“不、就算你这么说,”对面坐着的原田拓苦笑,“手机上的感谢不算,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啊。”
原田拓——作为一个在横滨幸运活到二十多岁多岁的普通人,和同行的未成年一起差点被□□灭口这件事称得上是这么多年来最惊险的经历。
在那次织田作之助将□□引走后,他仓皇逃脱,回到家后才想起来干了什么。
他在干什么啊……他居然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让作之助、去帮他引开那些黑.手党!
平时脾气挺好,大大咧咧的年轻人将这一切都归咎到了自己身上。
如果不是后面联系上了织田作之助,知道他平安无事,原田拓恐怕是要愧疚地跳河自尽。
他知道了,这个平时总是来他这打工、几乎快成了他半个助手、沉默寡言但干活勤快的少年大概是有什么能力傍身吧。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原田拓一把抓住织田作之助的手,真情实意地感叹,“作之助,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哦,谢谢。”
“不谢不谢,”原田拓摆摆手,“还好你没事,不然我真的会愧疚死的。”
他都不知道多少天没睡觉了,一闭眼脑子里都是枪响,死里逃生的后怕还有对自己的唾弃折磨的他好几天没阖眼。
原田拓面色憔悴,看起来精神不怎么好,但此时眼睛格外亮,说话一激动便显得整个人都振奋起来。
“还有啊,再过不久我就要搬离横滨了。”原田拓道,“其实很久之前就想过了,我也攒够了钱,要不是舍不得这家店……”
店的事,织田作之助也知道,老板以前和他聊天时也提过——
[一家万事屋有什么好传下来的啊,那个臭老头,还说什么祖上一直干这行,又赚不了几个钱。]
原田拓絮絮叨叨,宛如中年老男人工作失意般和织田作之助大倒苦水。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还是很珍惜父亲去世后留给他的这家店,不然也不会放着其他钱多的工作不去,一直自己苦苦经营。
他心里不舍,但也明白在横滨过活可不容易,这件事更是给他敲了个警钟。
纠结了很久,原田拓最终还是决定搬走。
他掏出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
“这家店我不会卖掉,我也没有其他亲戚,所以我想着就留给你。”
原田拓止住脱口说出“不行”、“我不能要”的织田作之助,郑重道。
“你救过我的命,作之助。”
“如果你不肯接受,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了。”
这才是他今天来这的重点。
“一个人在横滨打拼不容易,而且你还有个弟弟要养吧。”
早把织田作之助视为自己亲弟弟的原田拓最后说道:“要是不要,你就找个地方把钥匙扔了,也行。”
说完,他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疑惑,就出门买个蛋糕的功夫,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