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此刻正躺在床上,瞪着头上的房顶,脑袋又胀又懵。
这是什么地方?
她不是一个人在仓库盘查库存,突然眼前一黑晕倒了吗?怎么会从床上醒来?
难道是手下发现她,将她带回了避难所?
姜晓伸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想起身找手下问个明白,却在抬手的一瞬间,余光瞥见了一抹细腻的白色。
她一愣,惊疑地看向自己的手。
这手不仅白皙细腻还极为修长,与她布满茧子的手完全不同,也丝毫不见昨天与丧尸搏斗时留下的伤痕。
很快,姜晓发现不仅自己的手变了,就连衣着身材也大不一样。
怎么回事?
她瞬时警惕起来,弓起背缓缓坐起身,打量周围的情况。
屋内没有点灯,光线非常暗,入眼是光秃秃的土坯墙,墙上没有一点装饰。
家具也很简单,除了她身下的大木床,屋正中摆着的木桌,靠墙的一个大衣柜,就只有门边放着水盆的木架。
房间虽然简陋,但干干净净,跟她原本破烂不堪、勉强能住人的避难所有天壤之别。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姜晓疑惑地自言自语,想要下床查看究竟。
刚一动,她就感觉大脑像被撕裂一般疼痛,一段陌生的、不属于她的记忆,翻江倒海般强行进入她的大脑,逼得她只能躺回去,慢慢消化这段记忆。
原来,她已经死了,昨天与丧尸搏斗时被抓的伤口同样带有病毒,只是感染速度比咬伤慢,毒素一直在她身体里潜伏,直到她整理物资时才爆发。
在尸变过程中、完全失去理智前,她选择了从仓库的窗口跳出去,避免给自己的同伴带来灾难。
不知为何,在她死后,灵魂却并没有消散,而是穿越时空,来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成为了一名下乡的女知青。
姜晓又惊又喜,真没想到,传说中的灵魂穿越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的运气太好了!
而且这位女知青和她同名,也叫姜晓,家在首都,父亲是钢铁厂的厂长,母亲是钢铁厂副书记,在这个年代算得上是非常富裕的人家,她作为家里的独女,更是父母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宝贝,千娇万宠地长大。
奈何政策要求每家都必须有一个人要上山下乡,原主父母虽然万分舍不得,也只能顺应政策将刚满十八岁的原主送上下乡的列车,来到青山村。
这青山村顾名思义,背靠大青山,名字虽然好听,却一穷二白,再加上交通不便,村里的发展比外面落后了不少。
原主到了这里就要跟着村民们下地做繁重的农活,从没吃过苦的她哪受得了这个,天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精神一天比一天恍惚。
终于,到青山村一个月后,她彻底撑不住了,在去做农活的路上,失足掉进了村口的小青溪……
她正在回忆,却敏锐地听到屋里有细碎的响动。
屋里有人!
莫非是贼?
姜晓立刻全神戒备,这贼什么时候进来的?刚才醒来时,屋里并没有人,难道是趁她整理思绪时偷偷溜进来的?
她屏住呼吸,努力降低存在感,关注着贼人的动向。
很快就听到有脚步声向床边走来,姜晓这从脚步声推断,这贼是个男人!还是个身材很高大的男人!
贼人停在了离床头不远的位置,一只微凉的手覆上了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