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忧问道:“像阿依古丽那样?”
“嗯……”雀儿思考片刻,摇头,“不不不,阿依古丽不是丹凤眼,娘娘要更勾人一些。”
想想阿依古丽那小狐狸的样子,南知忧默默的又倒了一杯水。
救命,她可不想那样。
“娘娘别听雀儿胡说,”见南知忧郁闷,望春安慰道,“娘娘是杏眼,可爱极了,断不是什么风流感。”
“喂,你可别为了跟我争高低就胡乱说啊,娘娘明明是丹凤眼。”
“你有完没完?”
“娘娘本来就是丹凤眼嘛!”
关于太后究竟是丹凤眼还是杏眼,是风流还是可爱,直到晚膳结束,望春和雀儿也没争出个结果来。
当事人太后则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看她们争吵。
没等南知忧看个尽兴,就有宫人来报了,说是阿依古丽来了,求见太后。
她来做什么?
想起先前她看见“太后”的表情,南知忧猜她可能有什么话要说。
便让她进来了。
这次,阿依古丽倒是规规矩矩的行礼了。
她已经换了一身衣衫,不再是先前衣不蔽体的轻纱衣,而是大周惯常见的女子裙衫,是橘色的。
这身橘色的衣裙穿在她身上,衬得她热烈又张扬。
而她的眼神比这衣衫更热烈张扬,毫不掩饰的问南知忧:“太后可还记得我?”
南知忧诚实的摇头。
要是记得,昨日在太和殿就认出来了。
阿依古丽的神色瞬间失望,不过立刻又笑了起来。
“太后不记得我也正常,毕竟当时我没有露出面容来,南岭老山,娘娘可还记得?”
南岭老山。
南知忧想起来了,那是她下山的第三个月,师父带着她游山玩水,到了青县。
青县有山名南岭老山,据说里面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异药材,师父说什么也要进去寻找一番。
药材没寻到,倒是寻到了一个被蛇咬的少女。
少女穿着黑衣,从头到脚包裹得掩饰,只脚下未穿鞋袜,露出了一双玉足。
蛇便是咬在了她的脚踝。
南知忧和师父发现她的时候,她才刚被咬。
师父精通医理,立刻解下南知忧的发带紧紧系在了伤口上方几寸处。
随后师父要求南知忧吸出蛇毒。
南知忧拒绝,但是师父说,他一个男人不能随意触碰女子的足,触碰了是要负责的。
没办法,只能南知忧来。
怀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1的伟大思想,她握住少女纤细的足踝,手掌抵着少女的足心,用内力把蛇毒逼了出来。
见她偷奸耍滑,师父没办法,只好挽了袖子亲自上,吸出余下蛇毒。
少女跟他们道谢,说自己跟家人走散了,一路乱走,不知怎的便到了这深山老林。
师父向来行侠仗义,而南知忧也习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2,便送少女到了她说的驿馆。
少女想感谢她和师父,但他们没接受,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没想到阿依古丽竟然就是当年的少女。
南知忧有些感慨:“原来是你啊,启国第一美人,怪不得当时要包那么严实呢。”
阿依古丽很高兴:“你想起来啦,说起来,当时你还给的我假名呢。”
南知忧也一笑:“你还不是给的假名呐,素衣小姐?”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呢,”阿依古丽哈哈大笑,笑颜美丽,“我也记得你呢,叶白,对不对?”
“好热闹。”忽然,一道清丽的嗓音传来。
南知忧抬头,便见柳羡月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她已经换了一身衣衫,巧的是,也是一身橘色衫裙,整个人看起来飘逸又轻灵,会让人想到开在枝头的杏花。
“参见太后,愿太后万福金安。”
虽然她是在笑,但南知忧总觉得那笑里有几分冷意。
错觉吧。
把这想法甩出去,南知忧和蔼的笑道:“今个儿真是奇了,怎么一个二个都往哀家这里来?”
柳羡月笑吟吟的道:“回太后的话,臣妾刚刚本来是去拜见陛下的,可陛下避而不见,臣妾担心陛下的风寒,便斗胆想来询问太后。”
“陛下的风寒,可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