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安假扮成将军儿子,在外抛头露面,被人盯了。
他在兰桂坊,杀手铁定是冲他去的。
陈映雪放心不下,提刀去花满楼找人。
鸨母见过他,认得他就是那个大方的主儿,也见过华安,说是华安就在楼,便笑吟吟地领他楼。
来到二楼走廊,他忽然感受到了。
有道视线正朝自己射来。
陈映雪向走廊对面看去,望见魏武弦一人站在走廊,手握窄弧刀,朝自己冷冷看来。
杀气在两人之间弥漫。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次没能杀掉陈映雪,魏武弦吃了大苦头,不仅官降一级,还受到将军冷落,而今他必须杀了陈映雪,挽救自己的前程。
他听闻陈府少爷近来一连几日都泡在青楼里,知道机会来了,带人过来一看,却是个小角色。
好在他有耐心,终于等到大鱼钩了。
陈映雪一边往前走,一边握紧了手中的六尺长刀。
他的面色越发冷峻,漆黑的瞳子里杀意在沸腾。
鸨母浑然不知楼里将要爆发一场大战,推开一扇暖烘烘的门。
屋子里面,古月衣手握一把短刀,华安正左右搂着一个姑娘,开心地喝着酒。
门打开,让他很是不满,他本想把鸨母高声呵斥出去,却看到了一旁的陈映雪。
“少爷……”华安察觉到气氛不对,站起来,酒一下子全醒了。
陈映雪没有看屋里,目光一直盯着对面的魏武弦。
两个身穿青色短袍的男人从屋子里钻出来,站在魏武弦身后。
他们同样手持短刀,杀气凛凛。
古月衣跳出来,站在陈映雪身后。
“公子,怎么办?”
“带华安先走。”
“那你怎么办?”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古月衣点点头,叫华安就出去了。
鸨母想挽留,可两人行色匆匆,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而陈映雪一脸冷漠,俊秀的脸像是敷了一层冰,鸨母话连话都不敢跟他说。
古月衣带华安下楼,陈映雪断后,魏武弦带着两个手下紧紧跟在他后面。
他们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耐心等着,等到了人少的地方,再除去三人。
出了楼,华安和古月衣往将军府跑,陈映雪在后缓步跟随,逼迫魏武弦跟他们拉开距离。
走到空无一人的街道,已经看不到华安二人了。
心头没有顾虑,可以大干一场了。
陈映雪不走了。
魏武弦吹了一声口哨。
黑暗中,又有几人冒出来。
正是当日追杀陈映雪的人。
他们手持长枪短刀,分散在陈映雪四周。
陈映雪转过身,缓缓拔出了六尺长的黑刀,对魏武弦高声说出自己喜欢的台词:“既然拔刀了,就要全力以赴,决一生死。”
“杀!”魏武弦大叫一声,让属下与自己一同进攻。
他抑制住自己心中翻涌的恐惧,朝前大跑几步,待近了少年身,才猛地挥起窄弧刀砍去。
窄弧刀刺破空气,发出呜的一声长啸。
这将是魏武弦一生中最不顾一切的一击。
此时此刻,他心中全无战场杀敌的快意,脑袋里一片空白,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声叫嚣:杀了他,杀了他!
在他左右的六人久经训练,多年一同征战,造就了他们非比寻常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