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能屈能伸,可不能意气用事啊!
只见陈长路手抚长须,哈哈大笑,轻声道:“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为两个孩子的亲事啊!”
“如何?”叶平生急迫得近乎要贴到对方脸,握住陈长路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
窗外的陈映雪也大感震惊,心想:难不成老头子要卖子求荣?把自己卖给素未谋面的“郡主”?
在屋里屋外两个男人的目光逼视下,陈长路笑道:“郡主温柔秀丽,落落大方,更是国舅爷的掌明珠,一家女,千家求,若是犬子有那天福分,老朽自当为他感到高兴。”
“好好好!”叶平生一连三个好,“如此说来,陈将军是同意这门亲事了?”
“有何不同意的?”陈长路端正了坐姿,放下酒杯,“不过嘛!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陈将军有话,但说无妨。”
“若是有机会,我想安排犬子与郡主见个面,让二人相互有个印象,时机成熟,再请普陀寺高僧挑选一个黄道吉日,三媒六聘,风风光光地迎娶郡主。想必国舅爷是会理解我这个老父亲的吧?”
“当然!当然!”叶平生放下心来,连连点头,“我又何尝不是呢?”
两人互视一眼,齐齐大笑。
失策了!以为老爹会挣扎一下,至少做个样子,表现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军人气概,没成想他都不带犹豫一下,顺水人情一般,把自己儿子给卖了。
陈映雪倍感失望,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扫了陈长路一眼,又缩回窗户下藏起来。
我的命怎么比黄连还苦啊!
穿越之前,爹不疼妈不爱,一生下来就跟着外公外婆。
这一世,好不容易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却摊外强中干的爹。
早知如此,就不来丞相府了,瞎操什么心啊。
陈映雪听着里面的说笑声,只觉得越发刺耳。
他想离开这里,可故技不能重施,守卫增加了一倍,墙角对面就是两个甲兵。身前是十二层楼高的悬空,稍有不慎掉下去,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找不到。
他只能坐在潮湿的瓦片,等宴席散去,时机出现。
风越来越冷,吹得他冒出一片鸡皮疙瘩。
当爹的坐在楼里喝酒吃肉,看艳舞,与人有说有笑,做儿子的冒着摔死的风险,蹲在高楼外面,被夜风吹得形同乞丐。
辈子没活出个人样来,这辈子也活得悲催。
难道是苍天无眼,造化弄人?
陈映雪仰头看天,漆黑的夜空中,繁星点点,没有他要的答案。
不知等了多久,他已是腰酸背痛,方才听到陈长路说:“承蒙国舅爷盛情款待,改日我再还礼。”
“你我迟早都是亲家,喝酒的日子可多了去。”
“那可得多准备些美酒哦!”
“哈哈哈!”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
护卫跟着下楼。
人散了,楼里的灯也灭了,一声清脆的锁声,唤醒了黑暗中的陈映雪。
他倍加小心地活动四肢,等麻木的躯体恢复知觉,才蹑手蹑脚地爬到墙角。
确认楼中无人,陈映雪翻身跳进走廊里。
他靠在栏杆里,看着身下蚂蚁般大小的人,大口喘息。
只见叶平生拉着陈长路的手,依依不舍地送客人了马车。
待陈府的马车消失在街道,院里的军队也随之散去。
叶平生很高兴,哼着曲儿,转身回府里,才走到前院,走廊里跑出一个人影。
“小姐,你可不能去啊!”
“不,我偏要问问阿爹,为何把我许配给陈府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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