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谨话未说完,沈七七知趣的朝着天都方向跪拜谢恩。
“爷爷去世前,已经将大丰商行旗下的买卖归档,现如数上交内库。”沈七七指着身后桌案上的厚厚卷宗,示意交于冯谨。
这些都是大丰商行掌握的最有价值的买***如掌握的数条金矿之类的,在沈穹原本的计划里,这些都不会轻易交给朝廷的,甚至他还准备狠狠的给皇帝来一刀。
但方择的出现让他改了主意,将这些价值连城的买卖双手奉上。
冯谨再次以真气将沈七七托起身来,“户部许尚书说是查到沈老爷子敛下巨财,不知这些财物沈老爷子有作何安排?”
“那些金银之物是我家娘子的嫁妆,朝廷是否也要罚没?”方择在旁边开口问道。
冯谨看着桌案上堆成小山的凭契,笑着说道,“咱家也就随口一问,既然是方夫人的嫁妆,自然就不用提及了。”
这一口方夫人的称呼,让沈七七也明白了,看在方择的面子上,朝廷不会索要沈穹攒下的那批财物了。
只是不知道皇帝要是得知沈穹隐秘积攒的是价值数千万金的紫灵币,不知又会是什么想法。
“最后还有一条陛下的口谕,方夫人你且站着听下就行,”冯谨轻描淡写的再次出声问道,“那幅画呢?”
画?
沈七七一愣,满脸迷茫,“公公说的是什么画?”
冯谨眼睛微微眯起,审视着沈七七的表情变化,心中泛起疑虑,莫非她真不知道?
“具体是什么画,公公可否告知一二,”沈七七皱起眉头说道,“爷爷生前向来没有收藏画作的习惯,书房仅有两幅画,公公稍等我去取来。”
冯谨跟在沈七七后面,一同去了沈穹的书房,对着挂在墙上的两幅水墨画摇了摇头,显然不是这幅画。
“你确定没有其他画了?”冯谨在书房翻找着随口问道。
沈七七斩钉截铁的说道,“确实没有了。”
沈府上下就她有可能知晓这事,冯谨看沈七七表情不似作伪,半信半疑说道,“既然方夫人不知此事,那咱家也不打扰了,待清点完账目就回京复命。”
......
在同一时刻,沈府各房的凭契、账册同样一车一车的隐蔽送出沈府,诺大的沈氏家业就这样被皇族瓜分殆尽。
好在有方择的存在,保住了巨额的财物,他日离开大雍,何尝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在一片哀悼声之中,拿到东西的众皇子先后莅临沈府,以晚辈身份吊唁这位父皇的昔日好友。
各皇子吊唁之余,宽慰了一番与之做出交易的沈氏族人。
方择也陪同沈七七与诸皇子见了面,诸位受封亲王的皇子们个个器宇轩昂,有礼有节,会面中对方择的兴趣更大。
几乎所有皇子言语间对方择都极具拉拢之意。
除了靖王,这位货真价实的圣地弟子,他的关注点更在与方择的真正身份上,他可从未听说过法空寺有俗家弟子,而且是得传秘典的俗家弟子。
方择婉拒了所有皇子的拉拢,尽管这些皇子里有赢家之一的靖王,在原本的剧情里,靖王虽未成功继承大雍正统,但也割据数郡改立新朝,与大雍新君划江而治。
忙碌的一日过去,沈氏子孙全都聚在灵堂守灵,方择这位假孙女婿也不例外。
方择看着堂中之人,几乎全部面露愁容,不知是对至今离世的哀思,还是家财散尽落寞。
亦或者是从沈七七那里得知冯谨带来的圣旨一事后,对得以保留体面的庆幸。
看着随父母守灵的那些年岁还小的堂弟堂妹,沈七七想到明日过后这一大家子也要各奔东西,遂将各自须弥戒中的巨额财产悄悄还给了几位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