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垂耳兔进入图特兰遗迹副本】
【副本任务:寻找世界上第一个寄生种图特兰,并见证历史剧情】
【检测到玩家账号故障,正在排查中,请玩家在游戏内禁止活动】
垂耳兔冷嗤,根本不拿游戏系统当回事,然而下一秒进入副本后,面对一片白茫茫的雪,遭遇了和奉若澜一模一样的尴尬。
他瞎了。
垂耳兔:……
垂耳兔啪一下跪在松软的雪地里,四肢并用匍匐前进,就算瞎了也不能阻止他通关的步伐。
不论是副本还是那个叫奉若澜的NPC,他都要全部杀了!
玩家史上励志第一人,他一定有一段悲惨而又沉重的往事。
在论坛盖818估计都能上热搜。
游戏以真实如第二现实世界著称,玩家在进入游戏之前可以调整感官数据,但大部分第一次尝试端脑接入游戏的玩家,在这一环节上通常都会直接跳过去。
玩家:就是要刺激!就是要玩!要真实!
垂耳兔:根本不调低,直接拉高!
等他们在游戏里反应过来想重新调整数据时,却被系统告知每个玩家只有一次重整数据的机会。
【本次副本玩家人数:两人,副本通道关闭,50分钟后再次开启】
被菌丝感染之前的南极是一片耀目圣洁的纯白,海水是明媚的蓝,极昼和极夜相互交替,成群结队的帝企鹅们摇晃着肥圆的身体前往营地进行今年的相亲大会和繁衍工作,海豹在冰面上快速的游走,寻找落单的非酋企鹅。
今年研究所也进行一次前所未有的迁徙活动,远东研究所所长图特兰所率领的探险小队,一次偶然得到了神秘的黑色六方匣,专家怀疑这是远古遗留下的造物,类似三星堆的未知文明。
匣子的每一面都刻画类似祭祀和信教之类的图腾,以南极的科技手段无法破解六方匣的秘密,日夜研究六方匣无果后,怀揣着对文明的敬仰和好奇,图特兰决定带着他的研究小队离开南极,回国寻求援助。
但祸不单行,在继失去信号之后,原定来接他们的直升机也失联,队伍里的气象观测员推测两个小时后会有暴风雪,不建议他们继续前行。
几人只能原地驻扎在一栋小木屋内。
从木屋内的线索推断出,离去多年的屋主人曾是个观察南极生物的摄影师,墙壁上挂满了憨态可掬的小企鹅,刚从蛋壳里破出来的瞬间,企鹅喂食的画面,以及毛绒绒尴尬的换毛期。
还有摄影师和企鹅同框的珍贵画面。
每张照片的后面都写了日期和备注。
“屋主人一定很喜欢企鹅。”
方以南摘下围巾和帽子,露出一张年轻俊秀的脸庞,因为寒冷鼻尖被冻的微红,一双机警而明媚的灰蓝色眼睛盯着照片看,小心翼翼的摘下一张企鹅幼崽的相片,灰绒绒的小可爱艰难的在爸爸的育儿袋里探出脑袋。
方以南笑嘻嘻的对图特兰道:“我能带走吗?好喜欢这张啊。”
木屋里多出几个人稍显拥挤,他们互相念叨着最近气温的无常,队员找了个铁壶装雪烧水,图特兰走到方以南身边,认真的端详了一遍。
“我在屋子里找到了一个摄影机和几卷胶片,这些东西对于在南极的摄影师来说就是第二条命,而它们此刻都在屋子里,仿佛屋主人突然有事离开不久。”
图特兰伸手摸索相片,“有些年头了。”
屋主人应该早就死了,或是死于暴风雪,或是其他。
“我们是他唯一的观众,带着吧,他也会希望我们带着这些相片离开南极。”
方以南得到首肯,立刻将相片搜罗起来。
图特兰坐在木屋内唯一的长桌旁,将随身携带的手提箱小心翼翼的放在桌面上,垂眸凝思。
忽然,木门被敲响,屋内所有人的交谈声顿时停止,纷纷看向紧闭的门。
“笃笃笃——”
又敲了三声,这次除了敲门声还有少女求助的声音。
“快起暴风雪了,能让我进屋躲一躲吗?”
没人放松警惕,对图特兰小队来说,比遇到暴风雪更可怕的是在人迹罕至的南极遇到陌生人。
图特兰的表情平静,“开门吧,万一真的是遇难者呢。”
其他人有些犹豫,想劝图特兰不要节外生枝,但方以南已经热络的跑过去开门了。
“所长说什么他都听话。”队员嘟囔着。
作为所长亲自提拔上来,入职半年就成为研究所中心人物的年轻人,出身孤儿的方以南,被图特兰捡回家时起,就发誓,这辈子就算图特兰要他去死,他都会笑着应下来。
但在图特兰开口之前,他也很惜命的。
他将相片揣进怀里,一只手甩开折叠小刀,另一只手开门,随着“吱呀”一声木门响,方以南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精灵。
夹杂着雪粒的风将她长至肩下的粉发吹乱,像朵不堪吹打随风摇曳的粉色小百合,绿汪汪的大眼睛含笑望他,看着年幼,十七八岁的年纪,却穿着一身从未见过的探险服,出现在冰天雪地里。
狼狈又充斥着某种怪谈中的美感。
方以南脑海里瞬间闪过很多词汇。
众人见方以南一开门就傻在那了,一时好奇也纷纷走过来,见是个毫无威胁的小丫头,登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