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虚货聂被人扔在房顶，玻璃上留下的血是他的。

原来女鬼是琴姐幻化而成的，现在她胸口上还有伤口。

原来白大褂是那个医生，叽叽歪歪活该肚子破洞。

原来疯癫大叔是许老板。

原来...我是我。

张余忽然感觉脑袋一片清明，想起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外面空中飘着的人形黑气。

“那么...你又是谁呢？或者说，你是什么？”

“呵呵呵...”

空气中四面八方都传来冷笑声，分不清到底是哪个方位发出的声音，或者说，每个方位都在发出声音。

“你问我是谁...呵呵呵...许久没有遇见你这样的人了...我！当然是你们每一个人的噩梦了！”

全方位而且附带回声效果的声音，在小房子内不断反弹碰撞，噩梦的声调越来越高，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像是放出了次声波炸弹。

整个小房子都在震颤，更不要提里面的人了，张余第一时间捂起耳朵，难受的半跪下来，可声音还是传进他的耳膜，直至大脑，刚有些清明，此刻又被震的有些迷糊。

“呵呵呵...交出那个女人...”

噩梦再次开口，“我或许可以饶你们一下...”

阴渗渗的笑声在耳边回荡，张余扶着窗户站起，看着外面的黑气说道：“你说你是噩梦？你是噩梦本身？你要琴姐干嘛？”

“废话真多！”

噩梦还是没有回答张余的问题，而是抬手一挥，一道黑色顿时喷射而出。

噗！

黑气仿若一根利箭，插进虚货聂的肩膀上，本来就血肉模糊的虚货聂，肩膀上顿时爆出一股黑血！

“住手！你...”

张余一拳敲在窗框上，看着被折磨的不似人样的虚货聂，怒发冲冠目呲欲裂！

“你再动他一下试试！”

“呵呵呵...狠话倒是真会说啊！只要你把那个女人交出来！我就放他一马...不过，先收点利息！”

话音刚落，噩梦再次抬手，一道黑气瞬息来到虚货聂身前。

噗！

这一声比刚才的声音更加沉闷，也就预示着伤口更深，黑气降临的还是刚才的位置，只不过这一次威力更大，虚货聂的胳膊只剩下些许皮肉还连着，再动一下，就会从肩膀上脱落。

“你...好，你等着！”

张余咬紧牙关，他知道噩梦的意思：下次估计就不是胳膊了，黑气在脖子上轻轻一炸，虚货聂的脑袋就要分家了。

看了地上的琴姐一眼，张余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虚货聂被当成人质，实在是没有办法。回头对着正在愣神的白大褂吼道：“愣着干嘛，快来搭把手！”

白大褂回过神，捂着肚子小跑过来，同张余一起把琴姐扶到门口。

“我把她给你！你把聂景生还回来！”

“这就对了！”

噩梦向门口飘荡过来。白大褂吓得退后两步，张余斜了他一眼，道：“正好你离远一点！”

说完话，张余撞开门板，另一只手毫无痕迹的在鞋柜上摸了把螺丝刀在手里。

“你要的人，我给...”

“哈哈哈...”

悠长阴冷的笑声从天空传来，张余意识到了不对劲，可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被噩梦一把抓住手臂，连同琴姐一起甩到后面。

而后噩梦猛然冲进屋内。

摔在地上的张余，眼睁睁看着那一团黑气飘了进去，而后整栋小房子开始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