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易见此,微微转头,对着元冬说道:“我们回去了,太晚被师父发现,可有得受了。”
元冬点点头,他一向听话。
从易刚抬起脚,便听见朱公子的叫骂声:“你个小贱人,别给脸不要脸。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竟敢咬本公子!”
原来是采灯喝下酒后,朱公子不肯就罢,垂涎采灯美色,要占其便宜,采灯虽然现在外表温婉,然内心还是个刚烈的性子。
朱公子见采灯不依,状似要扬手怒扇采灯,一声肃穆的“朱公子”让他停下了手。
众人寻声看去,不知何时,安世贤已经站在二楼梯口,不是生动的五官看着采灯,眼中是说不明的情愫。
安世贤不急不缓地下楼,路过从易身边,微微侧过身,擦肩而过。
“月宿楼是个风雅之地,且今日是采灯佳节,朱公子从帝都赶到这里,只为听灯姑娘一曲,虽琴弦断,然前奏已然是首好曲,既然佳曲已断,朱公子便风雅恕之吧。”安世贤来到朱公子旁,分开其紧握住采灯的手,采灯缩回自己的手,不愿让安世贤触碰。
从易挑眉,这二人?
朱公子见安世贤,顿时谄媚一笑:“没想到安判官也在这儿,我失礼了。安判官说的是,方才我就是开个玩笑。不过按我说来,灯姑娘如此高超琴艺,留在这个小镇,实在委屈,不如带进帝都,那可有大把赏曲的贵人呢。”
安世贤神色一动,看着采灯。
采灯忽然冷笑,碎了一口,讽刺看着安世贤:“你也配?”
朱郝怒道:“安判官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这贱……”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这朱郝便被一绝美公子扇了个巴掌。
萧从易看着朱郝,微微揉着掌心,笑道:“你这皮可真厚,打得我手都疼了。”
朱郝捂着脸,指着从易:“你你你……”
从易反手又是一掌,冷笑道:“人家好好的姑娘眼又不瞎,能看上你这个猪头?还有,你还想学月老做红媒,你算个哪根葱?”
朱郝脑羞成怒,一跺脚,瞪着家仆骂道:“你们一个一个眼瞎了吗?不知道上啊?给我抓住他!”
元冬挡在从易面前,沉沉地看着几个家仆,眸色阴郁,众人不敢上前。
朱郝气不过,向从易扑去,被元冬一脚踢开,趴在地上。
萧从易拍拍元冬的肩,示意他退下,拿出缠木刀,悠哉悠哉地走到朱郝的面前,蹲下。
“你该庆幸,若我拿刀教训你,你现在便没命了。”从易斜着眼,轻轻地对着缠木刀,喝着一口气,举止轻狂。
采灯看见从易手中的缠木刀,惊呼:“缠木刀?”
从易闻言,打量了眼采灯。
安世贤上前,拉起朱郝,看着从易:“朱公子虽然有不是,然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公子,让你如此这般?”
萧从易听此,看向安世贤,似乎在看什么笑话:“你竟不知我为何如此气愤?也对,连你都不知,我一局外人又为何这般?”
安世贤惊住,望着从易。
萧从易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看着采灯,然后走上央台,来到案几旁,盯着那盏精致绝美的采灯瞧个不停。
采灯有些慌乱地跟上从易,匆忙解下明灯,紧紧握着灯柄,警惕地看着从易。
萧从易看着采灯,问道:“不是你?”
采灯见从易这般问自己,闪过一丝惊喜,语无伦次,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上……”忽然想到什么,改了口:“采灯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没想到您还在这世上,采灯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