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相当于生物之间的隔离,当大家还是地理隔离的时候,虽然彼此之间已有很大不同,还属于同一个物种。就如同东北虎与华南虎,一旦交配,产生的后代还是老虎。
然而当两者真正形成生殖隔离的时候,哪怕交配能产生后代,也不再是同一个物种了。就如同马与驴交配,产生的后代却是骡子。
有传言琅琊王氏与太原王氏同祖而异流,伐吴的六路大军中,安东将军王浑便是出自太原王氏。这两家如同已经形成生殖隔离的物种,早已形成了各自的特点。而琅琊王氏的青州房与幽州房,却是东北虎与华南虎之别,大家只是因为客观原因天各一方,彼此之间还是一家人。
作为青州房成就最高的人,王祥的本领是有的。然而这个世界上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一个人想要取得成功,光有本事是不够的,从来都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就比如说经常拿来跟他比较的当今太子司马衷,能当上太子,成为帝国的继承人,并不代表他有什么本事,而是因为长兄司马轨早夭,他作为事实上的嫡长子,就注定要背负江山的重任。
再比如当今的齐王司马攸,就连作为司马炎心腹的父亲张华,亦是对司马攸抱有极大的期望。希望这帝国的江山将来有一天可以交到齐王的手上。齐王声名在外,极得人心。然而他之所以无法继承这江山,完全是因为司马师死的太早。
司马师无子,便过继了弟弟司马昭的二子,也就是司马攸作为继承人。然而种种缘由,大权最后落在了司马昭的手里。这就注定再也回不到司马师一系手里。
虽然一直被大哥司马炎抑制,然而谁有能说司马攸没有当皇帝的本领呢?
一个萝卜一个坑,位置就那么多,有人得到就注定有人失去。而得到的人也不代表他的本领最强大,所以王祥依靠自己的炒作,成功地将自己塑造成为了孝道的楷模,最终爵封郡公,成就一世之荣耀。
想到这里,张韬看向在场的各位孩童,内心不由有些负罪感:“这么小的孩子就被我利用,真是罪过啊!”
“你说的不错,既然大将军能赢,山贼也能赢。”王澄听到张韬的质疑,思索了片刻,竟然郑重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来个约定好了,如果你能藏住一个时辰不被发现,就表示你赢了。”
“官兵抓贼”的套路就是,有人扮演皇帝,有人扮演大将军,有人扮演太守,然后再找人扮演山贼。
皇帝用来封百官,百官则用来抓贼,至于山贼,允许他抢着大家一件东西然后藏起来,让在场的所有人去找,只要能够找到山贼与所抢的物件,表示人赃并获,官兵的一方便赢了。
然而他们玩了不知道多少次,从来没有想过,一旦山贼赢了该怎么办。因为山贼从来就藏不住,总是很容易便会被发现。
山贼那么笨,被抓住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是不是藏在哪里都可以?”张韬看着王澄,对规则进行核实。
“那可不行!只限于在夏侯府,如果你跑出府门,就算你输。”王澄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原本有些慎重的心思再次被瓦解。
这个张韬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笨多了,做个山贼有什么难抓的?
“假若我不小心赢了呢?”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赢的。假如你赢了,我们不再打你就是了。”
“好想法,我输了你们打我,我赢了居然只换得你们不打?”张韬再次笑了出来。
他发现强盗逻辑真的无处不在,作为官兵与强盗,往往很难区分。说白了,这个世界上永远是弱肉强食,强者的话即是真理。
“那你想怎样?”王澄有些受不了张韬的嘲笑,不由反问道。
“不怎么样,要不这样吧,假如你输了,脱了裤子绕着延嘉里跑上三圈。假如是我输了,便任由你们打,你觉得如何?”
“好,就这么说定了!”王澄做事也是干脆,条件既然被提出,他便立即应承了下来。在他的观念里,夏侯府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又有府中少主人夏侯延与夏侯承为自己的党羽,对方又是个傻子。
坐拥天时地利人和的自己,又怎么会输?
“那我开始藏了。你们都转过身去!”张韬诡异地一笑,突然之间抢过王澄腰带上玉玦,撒起脚丫子朝后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