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来的寒意,从头至脚迅速蔓延至全身,刺骨的凉侵蚀着每一丝肌髓,令人寒颤阵阵。
邹钰吃力地睁开眼皮,此刻的她正狼狈的倒在地上,浑身湿透,一桶凉水从头顶淋至全身,几缕碎发顺着水的走向死死地粘覆在脸上。
眼前一个满脸横肉的妇人,双手叉腰以一种蛮不讲理的姿态站着,手里还拽着一个偌大的水桶,自高而下地审斥着她:
“好你个小丫头片子,竟然在这打盹偷懒?留你在后厨打杂,可不是让你在这偷得闲的!”
显然,这铺天盖地的冷水,便是这位妇人泼的。
“别的且不论,让你取几个好盘子来,还全给我打碎了,你看看这满地的碎渣!”
邹钰一脸疑惑地打量着眼前陌生的一切,这是哪?眼前这个泼辣满脸挂着尖酸刻薄,体态丰腴,脸上全是脂肪的妇人又是谁?
周遭是古代的呈设,雕花的木质窗户外雪花纷飞,眼下必是寒冬腊月的季节。
身处寒冷中的邹钰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她虚弱地支撑起身体,半坐起来,她伸手摸了摸后脑勺,触到了粘稠的液体,还有些热热的。
放到眼前一看,竟是殷红色的血,刺目的红色才让邹钰猛地缓过神来,发觉自己的头疼得厉害。
很快她镇定下来,细细地端量眼下的一切。思绪混乱的她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只支支吾吾地回答妇人道:
“磕着头了昏睡过去,不信您瞧——”
言罢,邹钰便把粘着血的手递到妇人面前,一脸委屈的模样。
“臭丫头,笨手笨脚的,当初收留你我真是倒了霉运了,别奢望我会因此怜惜你,一身的贱骨头,就是受罪的命!”
妇人满嘴的谩骂声,滔滔不绝地涌出,邹钰一句也没认真听,她微颤地站起来,木讷地迈着小步子,只是茫然地环视着四周。
脚边是已然打碎的盘子碎片,乍一看数量,怕是砸了有几十个,也不怪这个妇人指责她,换做是谁,见到此情此景都想冲上前去大声斥骂。
眼前的陈设像是囤积粮食蔬菜,呈放碟子碗具的仓库,规模还算挺大的,应该是个大餐馆的后厨仓库。面前的妇人,穿着古代的衣服,梳着高耸发髻,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邹钰,围着妇人转了一圈,用手托着下巴,皱着眉头端详着她。
妇人被瞅急眼了,忙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