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旧年望着赵子娴清丽至极的侧脸出了神,心中满是情愫,眼中却只有黯然。
当初觉得自己配不上她,现在莫名其妙的成了皇子,心里有了些底气。
可他这皇子并无名分,自己这一去又是凶多吉少,不知将来还能否活着回来见到她,恐怕再回来时,这赵子娴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人生偏偏满孤单,世事又哪能皆如意。
周旧年正伤春悲秋着叹气,却忽听外边一阵嘈杂声,周旧年和赵子娴闻声而动,出门一看,竟又是赵牧阳手持木棍追的赵子武满院跑,那一旁的下人对此番盛况早已习惯,安之若素,该扫地扫地,该提水提水,全然像是没注意到这对鸡飞狗跳的父子俩。
周旧年若有所思的望着赵子娴。
“我可没有跟爹爹告状。”赵子娴瞪大那双秋水眸子,眼里竟是无辜。
……
“你这逆子!老夫今天就要为家门除害。”赵牧阳的喝斥声充斥着院落,那赵子武却又是利索的攀上了房檐,速度之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周旧年咂舌不已。
“熟能生巧啊。”周旧年情不自禁的叹道。
只见赵子武蹲在房檐上是满脸委屈:“子娴都能嫁周旧年,凭什么不让我把那秦姑娘娶回来,都是凤栖楼的,子娴能嫁,凭什么我不能娶,爹……你这未免也太偏心。”仔细一看,赵子武的脸上竟还有泪花,满脸都是不服气。
周旧年差点被这番话惊掉了下巴,暗道这赵大少爷的脑子还真说不准让哪个倌人闺房的门给夹了,又听到赵子娴要嫁给她,便是满脸笑意。
见那身侧的周旧年乐开了花,赵子娴却是咕哝道:“谁说要嫁给你了。”
此时那赵牧阳气的直哆嗦:“你给老夫趁早把这念头断了,你要敢把那女子带回来,老夫便放把火烧了这赵府。”
“你这逆子,你娘的病刚有好转,你又想把她气躺下……”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见那赵子武迟迟不肯下来,赵牧阳气的七窍生烟也无可奈何,只得愤然甩袖而去。
周旧年摇了摇头,又望着赵子娴道:“赵小姐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小生便告辞了。”
“周公子慢走,若是知道何时动身,提前知会我一声。”赵子娴微微一福身子。
见着周旧年出了赵府,赵子娴手捂着胸口,眼中竟有些怨气,忿忿然道:
“还真是个呆子。”
回凤栖楼的路上,这周旧年掏出那淡黄色的手帕,赵二小姐的贴身之物,他哪里舍得哪来擦汗,周旧年将其小心翼翼的叠成了豆腐块,又闻了闻,郑重其事的收进囊中。
…………
昏暗的房里,赵家大少爷坐在椅上陷入了沉思。显然,他对自己遭遇的不公久久不能释怀。
门吱呀一声,一个人影进来,却是赵子娴。
“你不在外边跟那周旧年卿卿我我,跑我这来作甚?”
赵子武浑身都是气,今天跑去那凤栖楼将妹妹的话传达给周旧年之后,便去找那秦姑娘,谁知刚敲开了门,这秦姑娘二话不说便是一巴掌呼过来,接着门摔的死死的,打得赵子武眼冒金星。
这莫名其妙的吃了闭门羹挨了巴掌,捂着脸回家的路上又琢磨着自家妹妹的事,仔细一琢磨,一拍脑袋,妙计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