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戏弄知府(2 / 2)又是年时首页

“回大人的话,小的从台州连夜赶来就是为了将药献给大人,刚到涣州之时,寻了几个涣州本地的药铺掌柜,在那凤……凤栖楼中研究此药药性,毕竟事关府台大人的夫人,小人要确保万无一失……

“那药方乃是明山寺高僧所写,断然错不了,本官再问你一遍,药在何处?”赵牧阳敛起了方才的兴奋,手中惊堂木一拍。

赵牧阳官居一州知府,为官二十余载,倘若连这等伎俩都看不穿那也就和草包无异了。

当日得了药方,府中下人赵三便跑遍了整个涣州城的药铺,那些个药铺掌柜对三行草是闻所未闻。

既然他们见都没见过,和这刘仁义研究哪门子的药性?况且那凤栖楼岂是研究药性的地方?

此人来自台州,得药不先来这涣州府衙门,却先跑去找那些个药商上了凤栖楼,稍加推测,便知此人是想坐地起价。

赵牧阳虽了然于胸却也并未点破,三行草才是重中之重,只是对这刘仁义公堂之上的哄骗之举有些不满,所以言语中就夹杂了些不耐。

刘仁义本就是一届草民,连县太爷都怕的够呛,哪见过这等场面,被这惊堂木声吓了一个哆嗦,又听这府台大人语气不善,心中本就有鬼,现在更是慌的六神无主,只得小声哆嗦道:

“回大……大人,药……药毁了。”

赵牧阳差点没被气笑,此人大老远从通州跑来,把他当五岁小孩哄也就算了,如今又说药毁了,毁了你还跑来

赵牧阳从椅上起身,缓步踱到堂下刘仁义的身前,蹲下身来,轻声道:

“你是到这涣州府衙来寻本官的乐子来了?刚好,本官也让杀威棒寻寻你的乐子。”

“不……不是……大……大人听小的……!”

刘仁义本是来伸冤,一听知府老爷竟要打自己的棍子,急了,伸手便要去拽那赵牧阳的袖口,衙役大惊,箭步上前将此人擒住。

赵牧阳理了理袖口,走回判桌前。惊堂木又是一拍,肃然道:

“此人公堂之上,愚弄本官,藐视王法,依我祯阳律法,二十棍。”

判言铿锵有力的充斥在涣州府衙的每一处。只见赵牧阳侧身而坐,一手端茶品了品,一手向门外挥了挥,刘仁义便被两个衙役左右一夹,拖向门外。

刘仁义心中苦不堪言,大喊冤枉。

“这位官爷,小的刚才实在是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劳烦您跟知府大人通报一下。”

刘仁义眼看就要挨棍,向一位面善的年长衙役苦苦哀求道。

“你这厮真有那三行草?“老衙役问道。

“有……不……没有。”刘仁义连连摇头。

“认识这几个字不?”老衙役指着头上的匾额。

刘仁义一抬头,见涣州府衙四字在烈日下熠熠生辉。

“小的认识。”刘仁义连连点头。

老衙役道:“但凡在这衙门里挨棍子的,又有谁不喊冤枉呢?”

“可小的是真的冤枉啊!”刘仁义都要急的掉眼泪了。

老衙役冷笑道:“前年有一书生,逢人便说自己有此天大的冤情,可比你这逼真多了,一日鸡鸣之时,咱府台大人都还没起呢,跑衙门来击鼓鸣冤。

好不容易到了那公堂之上,此人大喊冤枉,痛哭流涕,咱府台大人让他慢慢说,定会为他伸冤做主,你猜他说什么?

刘仁义摇了摇头,已被两个衙役死死的按在了长凳上。

老衙役又道:“这厮竟称当今皇上欠他十文钱不还……你这样的老子见多了,杀威棍下去就老实了,给我打!”

刘仁义这才知道,敢情自己是被当疯子了,可这府台大人不让自己把话说完,也能怪得了他吗?

刘仁义心中那个悲愤交加,一边哀嚎,一边在心中暗骂官家皆是些昏庸之辈。

黄昏时分,刘仁义趴在涣州城某家客栈的床上疼的浑身不能动弹,只有眼泪能够掉下来。

来了涣州城这才三天,便挨了两顿好打,还被锁了一晚柴房。

刘仁义只怪是自己除夕夜没到那庙里烧香,也顾不得恨那周旧年毁了他的买卖

这几天下来,他好似看透了生死,叹息道:“什么三行草,什么七千两雪花银,什么凤栖楼小娘子,都是那骗人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