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她的为她变卖祖产，抛妻弃子的往这凤栖楼里钻，说她闭月羞花，和善近人；

恨她的都是那些男人的妻子，甚至提着刀来杀周言秣，被护院们制服，刀都架上了脖子，她们嘴上还是不停的骂她狐妖转世，拆散姻缘，专精那魅惑人心之道。

做花魁仅一年有余，周言秣便看过了那芸芸众生相，见过了那些女子的疯狂，所以哪怕是以牺牲儿子的自由为代价，她也绝不会让儿子身处险境，

试问哪个做娘亲的愿把自己的孩儿关在青楼十六年呢？

……

好在穿越来，周旧年脑海中慢慢的有了那四岁小孩的记忆。

他没附身之前，这小旧年本来是个听话又惹人爱的小孩。

周言秣打小教着他读书习字，言语不多，却十分严厉。

小旧年若是背好了书，通过了娘亲的考量，便有一个酥饼吃。入口即化，香甜脆爽，没有几个孩童能不馋嘴。苏小怜也会给小旧年酥饼吃，但总会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

“旧年，苏妈妈和你娘亲谁漂亮？答对了给你酥饼尝。”苏小怜一脸希冀的问道。

一旁扫地的伙计听的是满脸鄙夷。

估摸着这种问题至少一天一次，起初小旧年总会说是娘亲，可苏小怜总说不对。

答错了自然就没那酥饼吃，可怜的小旧年缩在角落里，脑中首次开始了天人交战，而后又伤心的跑去问遍了凤栖楼所有的倌人姐姐。

他们都悄悄的告诉小旧年，你娘亲美，但你要想吃酥饼，就得说苏妈妈美。

小旧年这才恍然大悟，扳了指头自己居然错过了六块酥饼。

再后来，这小旧年便对自己的爹爹产生了好奇，哪个孩童不想有个爹啊，奈何周言秣从未向他提过。

小旧年也不想去问，他三四岁便知这凤栖楼做的是什么营生，终日里看着这些光鲜亮丽，却对着倌人姐姐流哈喇子的客人出了进进了出，一想到自己的爹爹也许就是其中之一，小旧年便是连连叹气。

唯一能确定的是，小旧年的爹爹不是潘安宋玉之貌，甚至还差的很远。

周旧年呱呱坠地之时，苏小怜从那接生婆子手中抱过了他，一脸复杂的告诉周言秣，是个男孩儿。

周言秣拖着虚弱的身子盯着身侧的小肉球发起了呆，而后拿了妆镜照了照镜子，回头不甘心似的又瞧了瞧自己的亲生骨肉，无奈摇头，接着一声叹息在这闺房中飘荡。

再长大些，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大旧年来了，那个可爱单纯的小旧年便消失了。

周言秣时常望着自己儿子的背影发呆，暗自奇怪儿子的性子突然变得沉稳了许多，完全没了孩童的稚气，忽然每晚要抱着她睡觉，甚至会偷偷的喝酒……

虽说在凤栖楼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性子里难免沾上些圆滑世故，可自己的儿子，未免也太……成熟了些。

……

“姐姐你笑起来好美啊！”

“小旧年真乖，来姐姐这抱抱，姐姐给你糕点吃！”

………………

“姐姐你长得好白啊，像我娘亲簪子上的珍珠一样。”

“旧年真可爱，来到姐姐怀里来。”

………………

“姐姐，你这里怎么这么软啊，我娘亲也是……啊，娘亲，您怎么来了？……哎哟疼！别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