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气的脸都红了,右边脸颊的紫红色胎记越发鲜艳显得狰狞起来。
她知道这个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交给乔大柱的,乔七月是白眼狼,她乔月不是,如今既成了乔七月,她便不能走她的老路,以怨报德地对苏家人。
“乔大柱,你放开我妹妹!”
一声怒喝从不远处传来,只见苏大郎和妻子徐氏赶了过来。
见有人来,乔月又死死不松手,乔大柱心头火气,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啪”地一声脆响,乔月左边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脑袋也一阵眩晕,不由自主松开了手,乔大柱趁机夺下了钱袋就要跑。
“把钱还给我!”乔月倒在地上双手拽着乔大柱的衣服,倔强凶狠地瞪着他。
“小蹄子,今儿个怎么回事,松手!”乔大柱掰着乔月的手,往日她不是最听话了吗,今日怎么疯了?
“乔大柱!王八蛋,你在干什么?”苏大郎狂奔过来,乔大柱着急起来,咬着牙心一狠,一脚把乔月踹翻了。
啊!”
不过十二岁的小姑娘那经得住农家少年的一脚,乔月一声惨叫,往地上倒去,脑袋磕到了一块锋利的石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该死!”乔大柱骂了一句,飞快地跑走了。
“小妹!小妹,你怎么样?”苏大郎扶起乔月,喊叫起来。
“银子,被、被他抢走了!”乔月只感觉头痛欲裂,胸口也一阵阵地疼,脸色惨白地说完这句话,人便晕了过去。
“春菊,你快带小妹回去,我去找那王八蛋!今天非打死他不可!”苏大郎眼睛都红了,咬着牙说完,起身追了上去。
上个月乔月拿了家中二百文钱交给了乔大柱,被苏大郎的妻子徐氏撞见,今日她主动说要去镇上抓药,拿了家中仅剩的一两银子,徐氏不放心,便和苏大郎偷偷跟来了,没想到这乔大柱竟敢抢钱。
“小妹!你醒醒啊!”见她头上血流不止,徐氏也被吓坏了,呼喊了乔月几声见她没反应,赶紧背着她往回走了。
“娘!娘!快来啊,小妹出事了!”
家门口,徐氏放下乔月,精疲力竭地擦着额头的汗扯着嗓门高声喊着。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啊!月儿怎么了?”听见喊声,刘氏赶紧跑了出来,见乔月满脸是血地昏迷着,吓得差点瘫倒在地。
“二郎!小芳!赶紧出来!”刘氏大喊着,伸手去抹乔月脸上的鲜血。
“月儿!月儿,你醒醒,你别吓娘啊!”刘氏双手颤抖,声音哽咽。
“娘!小妹这是怎么回事!”苏二郎和妻子跑了出来,刚过午饭,他们都在房内歇息,听见刘氏叫喊,立马跑了出来。
“快,快进屋!”苏二郎弯腰把乔月抱了起来。
看着昏迷不醒的乔月,刘氏坐在一旁直抹泪,“我的月儿啊,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让娘怎么活啊!”
二儿媳赵氏端来了水,拧了帕子给乔月擦洗脸上头上的血迹,苏二郎在一旁安慰,抬头看向徐氏,问道:“大嫂,这是怎么回事?”
徐氏恨恨地说:“是乔大柱打的小妹,他还抢走了三郎的药钱。”
“什么!”苏二郎瞪着眼睛就要出门,被徐氏一把拉住了,“你大哥已经追去了,咱们等等吧。”
乔大柱抢走的是家中仅剩的一两银子,这段时间以来,苏彦之的病情时好时坏一直在吃药,家中的钱都花光了,眼下乔月受伤,只能等苏大郎回来再说了。
等了快半个时辰,苏大郎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大郎!”“大哥,怎么样了?”
刚进屋,几人赶忙问道。
“哎!累死我了。”
苏大郎头发凌乱,上衣胸口处也被撕坏了,他喘着气坐到小马扎上,擦着额头的汗,把一个小布袋扔在了桌上。
“乔大柱那王八蛋,让我给撵上了狠狠打了一顿!”
苏大郎见乔月躺在床上,赶紧站起身走过去问:“小妹怎么样了?怎么没请大夫?”
徐氏擦了擦眼泪,“小妹一直没醒,家里已经一个铜板都没有了,那钱要给三郎请大夫抓药。”
苏大郎沉默了,刘氏坐在床边哭泣不止,他转身走到门口一拳捶在门上。
“大哥。”
虚弱的声音响起,苏彦之扶着墙走了过来。
“三弟,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屋。”苏大郎扶着苏彦之往屋里走。
“大哥,去请大夫来给小妹看看。”他坐在椅子上拉着苏大郎的手,“我还撑得住,没事的。”
“可是.....”苏大郎迟疑了,苏彦之出生的时候未足月,身体弱了些,平时倒也没什么,只是一生病就会很严重,前阵子感染了风寒,一直未愈,断断续续都快半个月了。
“咳咳!”苏彦之咳嗽几声,说道:“大哥,去请大夫,小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娘只怕会受不住。”
这话说道苏大郎最担心的地方了,娘对这个收养的妹妹有多看重,这么多年他们也很了解,若是乔月真的出了事,只怕娘也会.....
“大哥,你就去吧!”苏二郎也说道,“耽误不得了。”
“好!我去请大夫!”苏大郎咬咬牙,一把抓起桌上的小钱袋跑了出去。
苏彦之走到刘氏身边,安慰道:“娘,大哥已经去请大夫了,小妹会没事的,您别太伤心了,身子要紧。”
刘氏泪眼朦胧地抓着他的手,哭得肩膀颤抖,“三郎,娘再也承受不了失去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