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晚回房间后,贺宴没有急着出去,他将快要死掉的鱼倒进木盆里,又端到院子里的水井旁,在里面添了水,才不紧不慢的出了院子。
院外,不远处的田埂上,张勇见到自家老大身影,很快就迎了上来,小声说:“东哥,有新消息。”
以前张勇来过几次林宅,每次都是直接进屋。
只是这一次老大‘结婚’了,各种顾忌下,他便没有进去。
贺宴:“什么消息。”
“你早上送到派出所的那俩犯人,其中叫李大的那个,说有失踪人口的消息,想要单独跟你谈,并且希望用这个消息换取减刑。”张勇快速说明来意。
“哦?他点名找我?”贺宴剑眉挑起,眸底浮现兴味,这个叫李大的,有点脑子。
闻言,张勇脸色难看:“奇怪的就是这个,他为什么要找老大你谈条件?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或者...难道是我们的人里面有叛徒?”
想到有这种可能,张勇的脸顿时黑如锅底,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吃里扒外的东西。
贺宴思绪急转,很快就有了不同的见解,他拍了拍张勇的肩膀:“不,这应该是他的试探,我想,他应该怀疑我不是林怀东了。”
不得不说,贺宴脑子是极其聪明的,他不觉得还有旁的破绽,且如果有内鬼,他来这里差不多一个月,早不知死多少次了。
“试探?”张勇不笨,方才只是一时怒火上头,听老大这般说,立马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他唾了一口:“妈的,这小子有点脑子。”
贺宴轻哼:“没点脑子,能隐藏的这么好?要不是意外被我抓了,我们都不会注意到这样一个人。”
老大说的有道理,张勇也不气了,反正不管什么妖魔鬼怪,只要逮住了,就有的是办法撬开他的嘴。
不过,联想到那李大为什么被抓,张勇瞄了眼不远处的林宅,朝着自家老大挤眉弄眼:“嘿嘿,小嫂子运气不错啊,新婚之夜还给咱逮了条大鱼,这么大的功劳,老大,我看你起码得以身相许来报答了。”
贺宴凉凉的睨了作死的小子一眼:“给老子滚。”
“嘿嘿,马上就滚,马上就滚,我这不是想着,来都来了,我还没见过嫂子呢嘛?”张勇一脸猥琐的搓手,其实他也不想这样来着,谁叫自家老大都28岁了,还是个光棍。
当然,这些话他也就是敲打敲打边鼓,想着说不得老大多听听就能动了凡心呢。
却没想到自己老大不按理出牌,居然认真思考了两秒后点头:“进来吧,介绍你们认识。”
“啊?老大,你认真的啊?”张勇没想到得了这么个回复,顿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铁树这是真要开花了?
贺宴见他五官扭曲的模样,嫌弃的移开视线:“啧...蠢...”
说完这话,也懒得解释,抬脚就走,很快就进了院子。
留下张勇琢磨半天也没想明白,到底怎么个情况。
不过他也不是刨根究底的,真开花了才好呢,最好能开屏,这般想着,张勇直了直腰板,人魔狗样的跟着进了院子。
他要在嫂子面前,大肆吹捧老大才行...
然后...等张勇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贺宴支使,蹲在水井旁吭哧吭哧杀鱼。
...呸!
继续当光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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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晚吃好药,又从房间里拿了些细粮出来,就见到林怀东坐在院子里,掐着豆角,身旁蹲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正一脸苦大仇深的杀鱼。
童晚脚下一顿,下意识的就看向林怀东。
像是有感应一般,贺宴看向不远处的小姑娘,将她眼底的无措看在眼里,瞧着懵懂似小兽一般,很是可爱,于是他微勾唇,抬手朝着小姑娘招了招手。
这本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做完后,男人便觉有些不妥,怎么觉得在唤小猫一般。
这般想着,贺宴轻咳一声,刚要起身,就见那姑娘眼神一亮,麻溜的就小跑了过来,然后睁着一双大眼睛,满是信任的朝着自己笑。
软乎乎的。
怎么这么乖?
贺宴眸色深了深,心尖也像是被毛茸茸的小爪子挠了下,酥麻麻的。
“东哥,不给做个介绍吗?”张勇极其没有眼色的开口。
“砰!”的一声。
空气中,无形的粉红泡泡像是被戳破了一般,打破了男人心中刚要升腾起的暧昧。
贺宴眼风如刀子一般,扫了一眼张勇。
...碍事。
心中虽然吐槽,但是男人面上保持人设,主食着童晚,沉声解释:“这是我以前的战友,叫张勇,也退伍了,就来看看我。”
张勇也是跟着贺宴执行过不少危险的大任务,瞧着朴实,其实一肚子心眼,甫一照面,除了看出这姑娘掩饰了容颜,也瞧出是个腼腆的。
于是他立马切换性格,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显得极为无害:“对,嫂子您好,之前也不知道东哥结婚了,就空手登了门,下次,下次一定补上,我跟东哥关系好,以后可能隔三差五的就会过来瞧瞧,嫂子您可别嫌我烦。”
童晚不知自己被人看穿,她脸上的妆容,一般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在这些个常年走在刀尖上,有着一双厉眼的军人眼中,无疑是破绽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