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什么?我一无钱二无权只是个穷当兵的,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我们分手吧!”大雨滂沱黑夜,钟耀祖躲在训练场边缘的垛子后,头顶军用帆布,拿着手机对蓝小妮大声咆哮着。
天,黑沉沉。瓢泼大雨肆意妄为,脚底雨水不断汹涌,漫过裸露的军靴浸透裤管,不断上涨,低洼处约两尺来深。
蓝小妮无力依靠在闺房窗前泪雨涟涟,轻薄失色的嘴唇颤声问:“你…你不要我了?”
钟耀祖心如刀绞,风雨掀翻了垛子上的遮蔽吹走了帆布,夹着冷意侵蚀着他的身躯。隆冬,彻入骨髓地寒让他有些哆嗦!
钟耀祖迅速脱下棉衣遮住头顶和手机,拼尽力气挤出几个字:“对,我要不起你!”
“耀祖哥,你真的…..不要我了?”
钟耀祖对青梅竹马蓝小妮嘶哑呐喊,说出比冰棱儿更冷的话:“蓝小妮,我说我们分手吧!”
黑魆魆的训练场倾盆大雨淹没了人声,暴风雨更加猛烈,掀开了他头顶遮蔽的衣物,袭击着寒风瑟瑟中蜷缩的身子!
还要继续通话!钟耀祖只得拿衣物遮住手机,裸露着板寸头任由暴风雨肆意摧残。
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额角往下流,健硕肌肉上粘着一身湿漉漉的军装,削薄的嘴唇紧抿出一道下拉的弧线,眼泪混合雨水流进他冻得发紫的嘴里咸咸的,苦涩蔓延注入心底。
蓝小妮顺着窗户滑落下去,清秀的脸庞两窝深陷,干裂的嘴唇颤巍巍地蠕动了几次,“你…..你…..”
单薄瘦削的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簌簌发抖,牙齿咯嘣几次都没挤不出“你”后面的字来。
痛,心痛得无法呼吸!
锥器锥心挫肉般地疼痛让蓝小妮肠胃痉孪身子弓成了虾米,她痛苦得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不断咳嗽起来。
冷,从脚底下抽出阵阵寒,蓝小妮全身奇冷!
蓝小妮身子弱,两年前,跳河未遂染上了风寒。被关柴房后又绝食,受寒受刺激胃绞心般地痛!
这些钟耀祖是知道的。今晚他竟然刺激了她,可是他真地没有办法。
“妮妮?我…..?对不起!”钟耀祖听到了蓝小妮痛苦地咳嗽声,内心矛盾极了。到底还是放不下!
棉衣外套遮挡不了瓢泼大雨,手机有些被打湿,他焦躁地呼唤着:“小妮,你胃….又疼了吗?啊!”
痛苦、自责、难过、忏悔….他真的不应该再伤她!
钟耀祖紧蹙眉宇,窒息地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妮妮,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
“没关系,耀祖哥。我知道,你很为难!”
强装镇定的蓝小妮轻抚着疼痛的胃从地板上站起来,摸了把眼泪尽量让自己语气淡定:“耀祖哥,你刚说的是气话,我全知道!即使等待遥遥无期,即使付出没有结果,我也愿意。为了你,我必须坚强地活着,我等你!”
坚定的誓言掷地有声!
温婉善良、柔情似水的女孩,没有责备他半句。
钟耀祖的心更痛了,为刚才的糊涂话深深地忏悔。
“对,你说得没错!小妮,我的爱无能为力,我痛恨自己此时飞不到你的身边也保护不了你!所以,才......”钟耀祖对着电话无力地坦露自己的无能,闭上睛深深吸气。
两年前的点滴历历在目,他痛恨自己无能!
如果没有那么多意外,此时的蓝小妮应该是他的妻子。这两年他把温柔善良的蓝小妮害惨了。
钟耀祖与蓝小妮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们的婚事已得到双方父母默许并协商找到工作安定下来就结婚。
钟耀祖是家里的独子,父亲是山东淄博市葫芦小镇的镇长,母亲是林业局职工。父母为人贪婪、势利,爱慕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