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跟我提合作!”
蛇腹中的回忆尚且还新鲜着,凌辰闻言五官扭曲,面部肥肉颤动,皱出层叠堆挤的纹路。
虞渊瞪大一双桃花眼,将心里那点为数不多的真诚拼命往外挤,如长者劝导不懂事的孩子一般,道: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现在不是闹内讧的时候,魔尊就在里面,他要杀凌如霜!”
“什么内不内讧,本殿下跟你们两个畜生本来就不是一头的,他杀凌……凌如霜!”
凌辰几近于无的脖子忽地伸长,眼皮发力,暂时将肥肉挤开,
“本殿下若是没记错,凌如霜似乎是……”
“我娘。”
少年段成璧从失魂落魄状态中走出,面上无甚情绪,接口道。
“呵,好一出精彩绝伦的大戏,同一个人分裂出来的魂,一个要弑母,一个要救母。”
凌辰鼓了鼓掌,恶劣道,
“但这和本殿下又有什么关系,你们打生打死,本殿下看戏就够了!”
虞渊早知魔族亲缘观念不重,命线迟迟没有动静,他就像蒙着眼往悬崖方向行走的人,不知哪一步会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但他仍强迫自己镇定,语速飞快道:
“你以为作壁上观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也不想想我们都没了你一个人应付得了魔尊吗?”
“你……”
凌辰头一次被人如此直白地指出不如段成璧,眼中杀意闪现。
但虞渊却不管不顾,继续道:
“说什么都没用,你敢说自己不怕他恨他不如他?他就算分魂后实力减半你也只敢像缩头乌龟一样缩在这里,让我们冲锋陷阵,自己见势不对随时能跑。”
“激将……”
“激将法对你没用,你们是一头的是不是?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入幻境后逮着他分魂折磨的人是谁,他现在杀得又是谁?是他娘!”
“段成璧不是个甘居人下的角色,今天他能在心魔境里杀了他娘的幻象,明天他拿到魔剑,如虎添翼,你说会不会对你这个从小欺负他的表兄,乃至魔帝下手?”
“我……”
“段成璧!”虞渊大喝一声,“你说屋里那个是个什么样的人。”
“狼子野心,薄情寡义,禽兽不如!”少年段成璧冷漠接话。
不光魔尊对他无比嫌弃,他心里也对魔尊有一万个不满。
竭力忽略凌如霜推他出来时的表现后,少年如今一心想将母亲救出。
凌辰:“……”自己骂自己,好怪。
虞渊见凌辰眼神闪烁,知道他心里动摇,语调转瞬柔和:
“我知道你不信我们,但如今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他若不倒下,我们三个都没好果子吃。既然目标一致,何不摒弃前嫌,等魔尊倒了以后,夺剑一事,我们再各凭本事!”
方才他疾言厉色之时,字字句句直往凌辰痛处戳,让人恨不得将其活剐了,如今和颜悦色起来,每一句话又全说在他心坎上。
凌辰自恃被骗过一次后,长进不少,绝不会给殊不知第二次机会,磨了磨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