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娴坐在副驾驶上，一直闷闷地不说话。

林可凡显然已经看出来了她的不高兴：“子娴，今天对不起，我……”他想解释，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难道要告诉张子娴，因为自己得了胃癌，想要和小玥分手，所以才借着张子娴来故意气小玥的吗？

不，他不想让张子娴知道自己的病情，更不想让她知道在自己看来这显得十分卑鄙的行为。

“可凡哥。”看着林可凡欲言又止的样子，张子娴本来打算不再追究今晚的事，但她还是忍不住。“你是不是和她吵架了？”

“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出来了，今天你带我去吃饭，只是想拿我气气她，对吗？”

张子娴一语中的，这让林可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子娴，我……”林可凡的心里充满了愧意。

“没事儿。”张子娴挤出了一丝笑，“也怪我，明知道你有女朋友，还那么爱她，我就不应该再对你抱有希望。”

“子娴，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的。以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是。”

“我知道。虽然你今晚表面上看着好像是在和萧玥赌气，但是你的眼睛不会骗人，你看她的时候，眼里全是爱。”

张子娴一句话戳中了他的心，他把车停在了路边，叹了口气：“眼里的爱有什么用，未来没有爱才是令人绝望的事。”

“什么意思？”张子娴不明白林可凡的这句话是何意。

“没事，到了，你上去吧。”前面不远处就是张子涛的家，张子娴平常都住在学校，放假了就住她哥家。

“可凡哥，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总感觉你最近怪怪的，都不笑了。”

“可能是工作压力大吧，没事儿。”林可凡的语气故作轻松，他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知道他的病情，除了张子涛。

见林可凡什么也不说，张子娴便也没有多问，下车了。

等林可凡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一出电梯，便看到萧玥站在门口。

萧玥有林可凡家的钥匙，但她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外等他。

“你怎么来了？”林可凡没想到她会现在过来。“进来说吧，外面冷。”他开了门，示意萧玥进来。

要是以往，他看到萧玥在门口等自己，一定会走上去心疼地捂住她冰冷的手，搂着她进门。可是今天，他连语气都变得好陌生。

“今晚的事，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说法吗？”萧玥没有进去，只是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

“你想要什么说法？”林可凡依然是冷冷的语气。

“可凡！”萧玥的声音带着哭腔，很低很低，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明天就是我生日了，你还记得吗？”

“记得。”

“前几天你拿了好几个方案给我，让我选我们的婚礼。如果我没记错，你曾告诉过我，在我生日的时候，我们就去……”

“小玥！”林可凡打断了萧玥，他知道萧玥想说什么，他又怎么会忘记。这句话是当时自己亲口说出来的，今年她的生日，他们就去领证，成为真正的夫妻。可是如今，他不敢听到她说出那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