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较而言,这次奖品比前两次就要有用一些,奶粉虎妞能喝,她也能喝,奶瓶不方便拿出来用,至于尿不湿,就一片顶啥用?虎妞所有裤子都是开裆的,穿上不就露馅了,没办法,她也不心疼,直接扔灶膛里烧了。
才抽奖三次,她就已经烧了一沓钞票,一片尿不湿,可如何激活回收系统还是未知数,她只能猜测出回收系统的激活必定与孟不遇脱不开关系,她还得多试探才行。
林田田心里想着,抽奖归抽奖,自己该发的财也不能拱手让人了,于是等虎妞醒来后,她先给她把尿,然后带上破锄头篮子镰刀伞干草蛇皮袋等一应东西,门落锁,将虎妞送去杨梅子家,请她帮忙看顾一会儿。
杨梅子很喜欢小孩子,虎妞又捡着父母的优点长,圆圆的红扑扑的脸像苹果,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像葡萄,嘟嘟的嘴唇像草莓,标志的冲天辫扎得可神气了,哪怕老一辈总说冲天辫把天都戳破,要下大雨也依旧扎着,可爱极了,这么可爱的娃谁不稀罕?
林田田从杨梅子家离开,径直往东,按照上午的路线上山,一个人回到坟地这边,最终穿过坟地,找到那棵挂着蜂窝的大树。
林田田放下东西,抡起锄头就在蜂窝所在大树不远处挖坑,要不说力气大就是好,一口气不带歇的,锄锄到肉,泥巴甩得飞起,就这顶呱呱的干活效率,要是被生产队大队长他们看到,估计得乐疯。
坑挖好,伞撑开,衣服袖子放下,林田田以雄迈的姿态走近大树,往上爬了两米,抱住树干一顿强力输出,原本一棵结实粗壮的大树,硬是被林田田摇得如风摆柳,摇曳生姿,娇弱无力,树顶端的蜂窝承受不住折腾,摇摇晃晃就要往下掉,周围蜜蜂的“嗡嗡”声愈发清晰。
林田田一个纵身往下跳去,掉落之前蓄力一脚往树干踹去,只听一声“咔嚓”,大树竟然被她踹得连根拔起,呈讲究的四十五度角半死不活歪在一旁,而蜂窝则被大树甩往另一方向。
赶在蜂窝落地之前,林田田落地两个翻滚滚入大坑,拿伞迅速盖住坑口,遮得严严实实,不过两个呼吸的功夫,头顶的伞外头便响起一大片叫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
坑底,林田田安之若素盘腿坐下,伞柄夹在臂弯,两只手剥着野蔷薇青嫩的花茎,剥一根吃一根,吃完了花茎又吸起了映山红花底的那点点花露,没办法,下午出力不少,肚子又饿了。
林田田在坑底眯了一会儿,外头动静终于没了,她拿开伞,无声爬出坑,顺手把大树扶正,然后在蜂窝附近围一圈干草枯枝,引燃,驱蜂。
林田田在外围观望,见蜂窝附近的蜜蜂大部分都被烟熏走,还有零星几只恋恋不舍,但是干草枯枝都已烧得差不多,她不再犹豫,毛巾裹住下半张脸,拿着蛇皮袋以风驰电掣的速度一路狂奔,路过蜂窝的时候用蛇皮袋一把兜住,加速狂奔而去,一路速度只增不减,直到甩掉所有蜜蜂。
东西之前就被拿到坟地外边,林田田系紧了蛇皮袋回去拿东西,拎起篮子的时候一个不察,竟然有一只蜜蜂从篮底蹿出,直奔她的脸颊,她的手比脑子反应还快,想也不想就不巴掌扇下去,然后,蜜蜂死在她脸了,而她被自己的一巴掌扇倒在地。
她摸着又疼又肿的左脸,以一百八十度的忧伤角度仰望天空。
蜜蜂没蛰着,自己把自己扇成猪头,倒在地上,这叫个什么事?
晚上林胜他们下工回家,见林田田这副尊容均是吓了一跳,还以为又是林双双一家子的报复,林田田她不要面子的吗?只能把这口锅按在蜜蜂头上,说是蜜蜂蛰的。
晚饭之后天已经暗下来,林胜吊儿郎当出去找杨润林亮他们唠嗑,刚出院子走了两步,就被林田田守株待兔给逮住了。
“二哥,跟你商量一件事。”
林胜挺胸抬下巴,划拉一把额前刘海,尽显帅哥的意气风发,咧嘴笑:“啥事,尽管说。”
“二哥,黑-市在县城哪条小巷子里?”
林胜后背一弓,气势秒垮,“啥黑-市,这我咋知道?”
他抬脚就要溜,林田田抓住他的后领,两方一拉扯,“呲啦”,林胜的衣领无情地离开了衣服。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林田田尴尬一瞬,将衣领交还给林胜,“这个……”
林胜骂骂咧咧,神情忧伤得仿佛刚死了老婆:“衣服越洗越烂,唉……”
一声长叹,已然包含了太多。